本朝雖風氣較好,富貴人家的女娘十八九嫁人也常有,可徐瑾瑜哪敢一直耽擱長姐?
唯有科舉!
徐瑾瑜這話一出,翠微居士不由愣住:
「徐小友為何這般急迫?」
徐瑾瑜本著事無不可對人言的心態,坦然的說了家中之事:
「旁人覬覦,學生一介白身,不得不暫且委屈家中女娘,但自入書院後,學生受益匪淺,以為或可一搏。」
翠微居士聽了徐瑾瑜的原因後,一時心疼,一時懊惱。
倘若當初他直接讓徐小友入學,是否就不會有這樣的事兒發生?
可,如今也為時已晚。
女娘婚嫁乃是大事兒,怪只怪,那等利慾薰心之輩步步緊逼,迫得當初那無所依仗的少年不得不立下豪言。
「徐小友,此事吾已知悉,你為家中親眷考慮,乃一片赤子之心,但你能否下場縣試仍要以真才實學來決定。
吾可應下你的要求,但——」
翠微居士加重了聲調,更像是勸著徐瑾瑜慎重:
「在今歲過年前,每次月試你都必須如本次月試的成績一般,但有退步,哪怕只是一名,也需等兩年後再考,你可敢應下?」
翠微居士這番話一出,徐瑾瑜還未表態,先生們具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而今至過年還有四個月,四次月試具為頭名是否有些太過苛刻了?」
「不光是頭名,還要三科頭名,難難難!」
而徐瑾瑜聽了這話後,卻眼眸晶亮,直接應道:
「學生應!」
徐瑾瑜與翠微居士三擊掌應下此事,少年眸中藏山海,其堅不可摧,漫漫不興波。
……
一晃已是兩月,暮雪紛飛,兩個少年抱著書,匆匆推開門,互相彈著身上的雪花:
「今日好大的雪,不知要下到幾時去。」
「瑞雪兆豐年嘛,倒是今日膳堂難得做了暖身的鍋子,燉好的蘿蔔吸飽了湯汁,軟糯香甜,入口即化。」
徐瑾瑜笑著說著,膳堂的鍋子自然不能讓學子們圍著桌子而食,倒是類似麻辣燙,開了數個大鍋台,讓學子們選好菜餚去煮,只為在這初雪的日子送來一絲暖意。
師信附和的笑了笑,只是抬頭看著外頭漫天的大雪,眼中含了一絲擔憂。
「信兄,信兄。」
徐瑾瑜熟練的用火摺子點上了炭盆,將炭盆放到窗邊,轉過身就看到師信在發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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