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取所需的形式婚姻。」明月鋒說,「先結婚再離婚。」
「聽起來很符合你的人生規劃。」鄧彥璋說,「所以你來找我的目的?」
「單純的想要說說話。」明月鋒說,「疏解一下最近的壓力。」
「你直接跟養父母出櫃,就沒有壓力了。」鄧彥璋合上筆記本,放鬆身體靠在沙發背上,「你不想要解決方法,我就把這次諮詢當做朋友之間的聊天。」
「你所謂的解決辦法,不如讓我直接找個樓跳下去。」明月鋒說。
「你結婚的事,你發小怎麼看?」鄧彥璋問。
「我還沒告訴他。」明月鋒想起印寒,眼神不由得柔和,氤氳的眸光透出幾分繾綣,「他最近迷上了種花。」
陽台上密密麻麻擺放著整齊的花盆,全是印寒收集來的品種,開花的時令各有不同,保證一年四季都點綴著綻放的花朵。優雅的灰貓澤澤穿梭其中,小心地繞過花枝,蹲坐在落地窗邊巡視領土。印寒對花朵沒有特別的喜愛,他只是想用它們討明月鋒的歡心。
印寒長久地住進了明月鋒的家裡,能夠隨意親吻路過的月亮,不會被推開或是驅逐,他想他即將得償所願。盛放的花朵一如他盛放的心情,沉默寡言的性格不懂怎麼表達喜悅,他像執著於寶藏的巨龍四處搜集花朵擺在陽台上,希望小夥伴感受到他的愉悅。
「寒寒最近很開心。」明月鋒對鄧彥璋說,「再等等吧,我不想打攪他的好心情。」
第1o1章婚禮進行時(二)
「又要出差?」印寒站在玄關處,低頭看明月鋒換鞋,「去哪裡?」
「杭州。」明月鋒說,「我明天下午回來。」
「你最近總去杭州。」印寒說,「是有什麼項目嗎?」
「有一個重要的項目。」明月鋒說,「如果能成功,我就可以跳槽去無垠。」
「哦——那你加油。」印寒遞給明月鋒電腦包,湊近一步,拽住對方的衣領,「我想親你。」
「今天這麼有禮貌?」明月鋒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任由印寒吻在唇角,他的眼中空無一物,虛浮著柔和的碎光,「走了,明天見。」
「明天見。」印寒看著大門關閉,指腹觸摸唇邊,懷念剛剛溫熱的皮膚相貼,漆黑的瞳仁明暗不定,他察覺出不對勁,三個月來明月鋒的情緒太淡泊,像極了剛回國那陣兒抑鬱爆發的狀態。
印寒感覺要有什麼事背著他悄然無息地發生,而他不打算任由明月鋒亂來,那傢伙總想著甩掉他,但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站在陽台落地窗前看著明月鋒匆匆離去的背影,眸色黑沉,掏出手機定下臨近的航班,隨後叫了個車,他倒要看看明月鋒這陣子在忙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