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赵世禛目光掠过姜花的时候,阑珊下意识地就松开了握着花枝的手。
原先给压着的花朵摇曳起来,将荣王殿下的容颜晃的迷离。
但是他的话却如此鲜明而清晰地落入她的耳中。
甚至依稀给了她一种错觉,好像,赵世禛最后这句话并非是对晏成书说的,而是对着她。
阑珊后退一步。
她听见晏老说道“殿下果然是胆识过人,只不过这些话,仅限于旧溪草堂中罢了。”
阑珊并没有再听下去。
她知道晏成书绝不会同意自己离开,更加不会同意自己跟着赵世禛。
毕竟,这种行径很像是“送羊入虎口”。
她离开了旧溪草堂,突然想起驴子没有取,忙又返回。
却正遇到赵世禛独自一人负手迤逦而出。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面上毫无诧异之色,就好像早就知道她等在这里一样。
赵世禛道“随我来。”
尽量无视西窗愤怒的目光,阑珊一头钻入赵世禛的马车里。
呆坐了片刻,她手忙脚乱地先把包袱解开“这是殿下的袍子,完璧归赵。”
赵世禛“嗤”地一声“好个完璧归赵。”
阑珊愣了愣,略有些不自在,但她很快克服了这种感觉“殿下,我有一件要紧大事”
“哦”
阑珊把那具无头尸体的事情说了,道“我方才去看了眼,那个人、那个没有头的人,看衣着分明是”
“是东宫司议郎。”不等她说完,赵世禛已经给出答案。
阑珊目瞪口呆“真的是他”
赵世禛笑的怪异“自然了。”
“可”阑珊有些胆寒“是殿下叫人做的吗”
“我只让人除了他,没想要砍去头颅抛尸荒野。”
“那、那又是何人”阑珊心颤。
“是想要留下警示给本王的人。”
“警示”阑珊想不通,“是、是东宫的人现殿下护着我,所以”
“正好相反,并非东宫。”
阑珊彻底懵了。
“你该高兴才是,”赵世禛似笑非笑的,“之前本王还担心有人不长眼的会伤到你,可从此之后,你已经无碍。”
“殿下,我、我不明白”
赵世禛淡声道“杨时毅的人到了。”
阑珊窒息“是他的人”
内的力量自然不容小觑。
赵世禛在此地盘桓了这样久,内自然早收到风声,绝不会按兵不动。
他们知道东宫司议郎是为除掉舒阑珊而来,却不明白为何赵世禛竟会杀了他。
但是私杀东宫记名官员,却是大罪。是以他们找到尸体,取头曝尸,是想传信给赵世禛,以此要挟他不要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