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直想找你。”温益卿的心在飞转动,琢磨着,组织着自己该说的话,“只是”
他故意的拖长了语气,给对方无限猜测的可能。
同时也想让对方说出更多他渴盼听见的。
阿沅背对着他,极力镇定下来,闻言却仍脱口问“二爷找我”这个称呼她曾叫惯了的,一时改不了口。
“当然。我可、一直都惦记着。”温益卿见她似是等自己开口的语气,便也顺着说道。
阿沅的泪突然又涌了出来,似不能相信的“惦记”她侧着脸,想回头,却又终于没有。
但温益卿仍是看见,泪从她的脸颊上滚滚跌落。
他有些惊讶,惊讶于面前这个妇人的反应。
“是啊。”他叹息了声,倒像是愁肠百结的样子。
阿沅仰头,吸了吸鼻子,才道“这么说,当初那场火后,温大人并未全然当作什么都没生的。”
她改了称呼,但火果然
温益卿紧张的几乎思维停顿。
“我怎么会当作什么都没生,”温益卿一边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一边竭力揣摩着对方的心意,他突然想起那天在工部,阑珊曾经说过的话,于是道“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不亲口告诉我生的事。”
阿沅到底不是个最有心机的人,听他如此说,悲从中来“我们怎么敢找,温家的人容不下小姐,甚至你也、难道还要去送死吗”
听见“我们”二字,温益卿心头一震
“我”他想着阑珊的话,心里有数了,“你以为,我也容不下你们吗”
阿沅本来并不想彻底暴露的,可是对方既然已经“认出”了自己,而且话说到这个份上,她再也忍不住了。
猛然转过身“若不是二爷你的授意,温家的人为什么敢放火,连门都锁死了定要致小姐于死地”
“你说的可是真的你告诉我是谁”这次温益卿也无法按捺了,他的手攥紧,“温家的谁敢这么做”
阿沅看着他的反应,他生气的样子绝不可能是伪装,她愣愣地问“你真的不知道你真的没害过小姐”
温益卿道“我可以对天起誓,我绝没有害过计姗,她的死跟我无关”
他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阿沅本来正也有些情绪激动,可听到温益卿说“她的死跟我无关”的时候,却又呆住了。
她突然回过味来。
如果温益卿认得自己的话,那么,他怎么可能完全认不出阑珊
如果他认出阑珊的话,又怎么能说“她的死跟我无关”,这分明是认为计姗已经死了的意思。
可阑珊明明每天都晃在他眼皮底下。
阿沅的嘴唇颤抖,她把眼睛拼命睁大,仔细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温二爷还是昔日那样眉目清隽的模样,但是阿沅突然有点分不清,他究竟是真的还是假的。
阿沅有点后悔自己贸然跟他说了这么些话。
因为,假如这个男人是黑心彻底的,故意来试探自己的,那么她多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可能害了阑珊,还有言哥儿。……
因为,假如这个男人是黑心彻底的,故意来试探自己的,那么她多说的每一句话,甚至可能害了阑珊,还有言哥儿。
阿沅愣了愣,终于艰涩地说道“温大人,你、如果真的想知道,不如回家去问你府上的人。我已经嫁为人妻,如今也不想多管别的事情了。只想好好的过日子,您请回吧。”
温益卿见她本是一副千言万语即将出口的样子,可忽然又冷若冰霜起来,他本能地猜到可能是自己那一句话说错了,但是自己只说了一句本来看似无懈可击啊。
在他愣神的瞬间,阿沅已经淡淡道“您还不走吗这里不是像您这样的贵人呆的地方。”
温益卿的唇动了动,可却突然不知道怎么称呼面前这个人。
“我是诚心而来,别无他图。”终于温益卿又开了口,这次,却是真心诚意的自肺腑“我只想知道当年的真相。因为我现、我可能给人蒙蔽其中。所以,你如果知道真相,我希望你能够告诉我。”
阿沅觉着有人在拉扯她的心,一会儿催着她大声质问,说出过往,一会儿又捂着她,不许她再多说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