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当初我身份暴露,处于困境的时候,在有人想要害我的时候,是他们两人在拼命保我。宜尔甚至不惜假冒有孕那是欺君大罪啊”阑珊说到这里,情不自禁有眼泪滚滚坠落,她定了定神继续道“我刚才的确听见了,我听见你有要挟她之意,我没有立刻怎么样,是因为你是皇帝,我也不想当着宜尔的面跟你吵闹。但是五哥,我决不允许你那么对宜尔”
赵世禛看着的泪珠不住地掉下来,骑虎难下之余,却又实在舍不得看她这样。
何况已经有了上次的前车之鉴,他便笑笑,低声下气道“朕对她怎么了也没说什么重话啊。”
“你还要说什么重话”阑珊的声音高了几分。
赵世禛张了张口,终于悻悻道“好了,朕以后不再说了就是,你急什么你有身孕的,这么急赤白脸的若是动了胎气如何是好犯得着这样吗”
阑珊嘴角微动,仿佛想哭,却又忍住了“我今日跟你说的,你不可当耳旁风。宜尔是比我亲姊妹更好的人,你要对我好,就得对她好你要亏待她,就是亏待我”
赵世禛皱着眉,无奈道“行,都听你的,你要朕怎么对她好把她供起来”
阑珊听了这句想笑,却又问道“杨大人呢”
赵世禛瞥她一眼,不做声。
阑珊深深吸了口气,方才有些太过于激动,肚子果然有些疼,她便扶着椅子要坐下,又思忖着说道“宜尔本是个谨言慎行的人,多余的话一句不说,她今日在你面前说了这些,用意是怎么样,你难道不知道宜尔不是只看眼前的,她是为了大局着想,她是为了五哥的江山。”
赵世禛转头,却见阑珊脸色白“你你觉着怎么样是不是肚子疼”
阑珊想着自己还没说完话,便皱着眉忍痛说道“我不知你跟杨大人有何过节,但我跟宜尔一样,实在不希望自损股肱、自毁长城的事情生在五哥身上”说到最后,便疼的闷哼了声。
赵世禛喝道“别说了”他转头道“快传太医来”
阑珊的额头上有汗渗出“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要是不听我我”
“你还说你说的难道我不懂”赵世禛扶着她的肩头,却不知该怎么帮她,只道“郑适汝都能看出轻重的事情,难道我不知道你真当我是那种昏君,会迫不及待对杨时毅动手”
阑珊一愣“迫不及待那就是说你的确有杀心。”
赵世禛倒是没有否认“我的确对他有杀心。”
他的心里窝着一团火,本是极为炽烈的,却硬生生的封印着,所以只冷冽的燃烧,不敢放出来,生怕失控。
此刻听阑珊这般说,赵世禛索性道“你可知道母妃临去之前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杀了杨时毅”
阑珊的双眸顿时睁大,这瞬间竟连疼都不觉着了,只丝丝地艰难呼吸。
赵世禛道“那是母妃的遗言,那天晚上你虽不让我进内殿,我如何不知道”他的眼睛也迅地红了,“姗儿你告诉我,我如何能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何能够饶了杨时毅。”
阑珊蓦地想到容妃那天晚上留给自己的那句话,心狠狠地一颤“难道”……
阑珊蓦地想到容妃那天晚上留给自己的那句话,心狠狠地一颤“难道”
“难道什么”赵世禛垂眸。
阑珊却又噤声。
但是她心里已经知道了容妃口中所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杨时毅了,这样才能解释赵世禛如此迫切的杀心。
幸而腹痛遮住了她异样的神情,而赵世禛的注意力也都在她的身上,自然并没追问。
不多时太医们飞奔而来,进内请脉。
原来阑珊是因为情绪波动,气怒攻心,所以才牵动了胎气。太医们劝解了几句,又教导红线帮阑珊轻轻地按揉穴道以纾解的法子。
红线才要动手,赵世禛挥退了她“你们退下吧,朕来就行了。”
他说着便坐在了床边上,把阑珊半揽入怀中,给她轻揉手臂,双腿,肩颈等处的要穴。
阑珊心定之后,身上的疼也慢慢地消退了。
此刻靠在他的怀中,想到方才都开诚布公说了,便道“这么说,五哥并没有对杨大人不利吗”
“没有。”赵世禛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