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在巡街时,见过明悟楼盖房,那是买卖书的地方。以前是平房,现在推倒了盖楼,好像要盖好几层,地基挖的很深,比平房深的多。
打地基,这么浅显的道理,秦正还是能理解的。
白先生又道:“练武,要有师傅带,否则就是一辈子,你恐怕也入不了门,除非你是绝世天才,无师自通,就能自己摸索出门道来,那样的人就自当别论了。”
秦正思忖,自己肯定不是什么绝世天才,还是踏踏实实跟师父学吧,秦正点点头,表示赞同。
白先生道:“马步,就是要站出一个马来,想象自己的屁股下面有一匹马,你坐在马上,握着缰绳,随着马儿的奔跑,上下起伏。”
顿了顿又问秦正道:“骑过马没?”
秦正嘿嘿笑道:“骑过,秦捕头的大白马,拉出去吃草,骑了两回。”
白先生打趣道:“摔得疼吗?”
秦正脱口而出,道:“疼死了,屁股都摔没了。”秦正看白先生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感失言,说漏嘴了,赶忙捂住嘴,依然难掩羞涩,最后闹了个大红脸。
白先生正色道:“自古以来。有几个学骑马的没被摔过,多摔几次就会了。”
秦正心道,摔死摔残废就坏了,没听说摔着摔着就学会骑马的,这骑马要是师父能教教自己,那也挺好。
白先生扎了个马步示范,又一一讲解,
秦正这次认真听了,也听进去了,听的都入了迷,暗道原来这里头还有不少门道,我以前算是小看这门功夫了。
要是把马步也算成一门功夫,也对也不对,万千功夫的基础功夫,总之,练武先扎马,万般功夫马步始。
“马步,扎起来的感觉就像你自己骑在马上的感觉;昂挺直胸收腹提臀坐胯,脚下扎地要生根,双手握紧缰绳后拉,这里没有绳子,要虚握;脑子要干净,别想乱七八糟的东西,听着自己的心跳呼吸,扎的熟练了,自然会像骑在马上一样,随着马儿的奔跑而上下起伏。扎马步,要注意空紧松稳沉五字要领,一万人扎马步,一万个样子,每个人的领悟和感悟也不相同,教出来的东西,也都有差异。”
“脑里要空,别想其它的乱七八糟的东西;身子要紧也要松,就像骑马,一直绷紧了拉缰绳,马儿受不了,自己更累,要一松一紧,张驰有度,还要有顿挫感;要听着自己的呼吸心跳呼气吸气;脚下要稳,五趾抓地,一松一紧,落地要生根。”
“先从紧开始,身体呀,时间久了自然会有顿挫感(节奏),别一口吃个胖子,以你现在的年纪,身体还正在长,现在练,不早不晚,正好。”
白先生解说完,又一一纠正秦正的动作,直到姿势对了,才停下让秦正自己领悟。
秦正开始纠正自己的马步姿势,感觉这七天算是白练的,他哪里知道,白先生见秦正自己练,就随他,不碰钉子不回头,就当是带孩子玩儿,顺便磨磨他的性子罢了。
秦正按照师父教的方法扎马步,起初不得要领,怎么扎都感觉别扭,马步的架子对了,呼吸却乱了,呼吸调匀了,又忘记感受心跳。
就这样反复试了几次,终于秦正找到了一点儿感觉,渐渐的,姿势、呼吸越来越有样子。
秦正心里呐喊,对对,就是这种感觉,就跟师傅说的一模一样,几个呼吸过去,一炷香过后……
秦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越扎越熟练,越来越有心得,渐渐的的,秦正居然睡着了,还打着细微的鼾声。不过马步架子还在,身体随着呼吸心跳有节奏的上下起伏,
秦正马步算是入门了,白先生不由得有些惊讶,难不成这小子还是个天才,我可能是捡到宝了。
秦正醒来时,已是傍晚,没现白先生,白先生已经回去了。
院子里石桌上压了张字条,字迹娟秀,白先生留的,说是自己有事先走了,让秦正好好练习,别偷懒。
那石桌,正是被江汜一剑切成两半的石桌,切口很整齐。秦正找了两块石头垫上,挺稳当,居然还能用,也就没舍得去换,只是石桌中间留下一条细细的石缝,很细很直。
这一天下来,秦正倒没有感觉到累,反而神采奕奕。
吃过晚饭,就准备洗漱睡觉,敲门声传来,秦正开了院门,是自己皂班的同僚,叫汤和。
汤和,张邑汤湾里正的儿子,比秦正大几岁,十七八的样子,很瘦,脸上棱角分明,耐看,也跟秦正一般,整日游手好闲,好赌成性,甚至卖了自己名下,父亲分的房子,去赌,又输了。
汤父气个半死,叫人把汤和吊起来打个半死,又捆住双手吊了三天,任谁求情都不好使。
“虎毒不食子”,总不能真的打死吧,汤父实在没法子,只能到张邑府衙,替汤和谋了差事,他比秦正早来两年,秦正到了以后,两人玩的来,算是臭味相投。
汤和跟秦正一样,很瘦,比秦正高两个头,两人站一起就像两根竹竿儿,一长一短,其它衙役称呼他两“双竿儿”,两人的名字都给改了叫“秦竿儿”、“汤竿儿”。
汤和笑了笑道:“秦竿儿,整天窝在家里不出门,不闷吗?走,哥带你去看杂耍去。”
秦正颇为疲惫的道:“累了一天,想早点儿睡!我今天就不去了,改日吧,你自己好好玩。”
汤和眼睛瞪的老大,调笑道:“你家里不是藏了女人,对!一定是这样,你小子不老实,快老实交代,藏哪儿了!”说着就装模作样的,在院子里搜寻,秦正被调笑的闹了大红脸。
秦正这辈子真正接触的女子,就两个,一个是于莉,算是未婚妻,另一个,就是是半夜上门的白衣少女。
两人虽然相处一个多月,但秦正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至于汤和说他藏女子,他也只是笑笑,可但凡涉及到男女之事,还是忍不住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