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正虽然读过几年书,又跟白先生系统的学习了几年,但从始至终,他认为自己是个武人,咬文嚼字这些东西自己玩不转,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反正都交给刘一柄吧,他比较擅长此道。
秦无疆去涿郡上任前,到平渡见了秦正一次。
秦正还是老样子,态度依旧不卑不亢。
秦无疆的心情很复杂,面对秦正,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本以为会丢官回老家,可现实就那么戏剧,不但没有丢官,反而高升了,多年的媳妇熬成婆。
过去,秦无疆根本都不敢想,自己有一天会成为一郡的太守。
秦无疆对秦正的妒忌也是有的,你秦正何德何能,能让上上下下对你百般关照,百般维护!
这些秦无疆也只在心里想想,表面功夫该做还是要做的。
秦无疆脸上带笑,对秦正亲切说道:“老弟,我要去涿郡上任了,以后有什么用的着老哥的地方,尽管开口,但凡我能做的,绝无二话。”
秦无疆的姿态放的很低,更没有摆郡守的架子,就好像多年的老友,临行前的叙旧。
秦正也早就不是刚到张邑时的青涩少年,这些年的打磨,多了几分沉稳,增长的不仅仅是阅历。
“郡守大人说的哪里话,这些年一直蒙大人关照,小子铭记于心,不敢忘记大人的提携之恩。”
“不说别的,大人与小子,同属漳县人,又是本家,今后有用的着小子的地方,大人尽管开口,小子一定尽全力去做”,秦正道。
秦正的态度,秦无疆很满意。
临走前,给了秦正一个小盒子,并嘱咐道:“这是好东西,别给人看见,知道你小子练武,不过这些东西对我用处不大,你留着用吧。”
秦正也知道有助于练功的东西,一定不是凡物,坚决不收,要是拿了,这份大人情可是欠下了。
秦无疆笑容一敛,似要怒,眉毛一挑,质问秦正,道:“怎么,嫌我的东西来路不正,嫌弃脏?”
秦正赶忙道歉,双手接过盒子,对秦无疆躬身再拜,道:“长者赐,不敢辞!”
秦无疆对秦正的态度更满意了,拍着秦正的肩膀,大笑道:“小子,老子去涿郡上任了。”
秦正带领平渡府衙三班衙役,并文吏巡丁,把秦无疆送到城外。
目送秦无疆走远,才回到府衙。
秦正这才查看秦无疆送的盒子,里面十瓶气血丹,两瓶精元丹,还有一瓶叫‘雪参玉蟾丸’的丹药。
有些丹药,秦正以前从未见过,瓶子极为精致,定不是凡品,秦正回家把东西藏好,又开始了练功大业。
天气逐渐炎热,秦正站在后院站桩养气,滚滚热浪对仿佛对秦正造不成丝毫影响。
慢慢的,秦正的呼吸还是变的若有若无,微不可察,心脏越跳越慢,仿佛要停止一般。
此刻,秦正整个人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
秦正的感知逐渐拉长,变宽,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甚至是老鼠、虫子的爬动,都一一清晰映射在秦正脑海里。
感知逐渐延伸,看到了院外的街道,看到了对门,汤和正在家里骂街;
看见衙门里刘一柄正伏案疾书;
看见了东市两个妇女正在吵架,南门口守卫兵丁打瞌睡。
秦正的感知进一步延伸、扩散到城外,百姓在田间劳作,拔草施肥。
感知还在延伸,秦正心情亢奋,不过身体上的虚弱感越来越强,打断了秦正的思绪,秦正赶紧收摄心神,紧接着眼前一黑,失去了所有知觉。
秦正醒来已经三天后了。
回想三天前的遭遇,心里阵阵后怕。
秦正可不认为眼下的平渡太平无事了,那些世家大族只是慑服于朝廷威慑而已,可不是他一个小小县丞能震慑的。
他们这些人,铁了心要对付一个小小县丞,手段多的是。
秦正现在所有的依仗,仅一身功夫而已,功夫没了,可能就失去所有。
所以,秦正每次练功,都是小心翼翼的,不是怕身体产生永久性伤害,更多的是怕失去功夫而已。
身体酸软无力,脑子昏昏沉沉,这可不是没休息好,而是消耗过大。
秦正一口气吞了三颗气血丹,这是当初李胜男留给秦正的,现在所剩无几了,还剩下的五六颗,秦正原本是为了应急用的,现在正好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