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镜却丝毫不受这句话束缚,“我是他的亲姐姐,那他为何不听我的?”
“阿镜!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那么不懂事吗?”
乐阳长公主脸色难看,眉头皱成一团,愤怒呼之欲出。
宋镜半步不退,“姑母,我娘从没说过我不懂事,我已经杀了左盈白,这就是我为宋岐做的事,而不是为了他好而撒谎骗他,如果他是十岁,我还可以像小时候一样为他上刀山下火海,可是他已经十六岁,我不可能再给他遮挡全部的风雨,为此连自己都不要了。”
乐阳长公主闻言恨声道:“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你要跟岐儿分得那么清楚吗?”
“不是我非要如此,是他先这么做的。”
宋岐让她意识到,一味的牺牲会被当做理所应当。
宋镜平静而坦然,甚至从容不迫地回望乐阳长公主。
对比她的冷静,乐阳长公主却极度不能接受,“没了岐儿你算什么?本宫不会再管你,平阴郡王府也不会再听你的号令,朝中臣子也不会再看你的价值,你只是个公主,面对李覃,你还有什么?”
“我还有我自己,还有我的兵权,还有我的清醒和理智。”
没有人承认宋镜是自己走的今天的,所有人都觉得,她的价值是建立在太子身上的。
太子登基,她就会有无上荣光,太子的胞姐,手掌兵权,到时候就算给她封个镇国公主也无人能置喙。
可是一旦撇开宋岐,在外头的那些势力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宋镜脸上没有一丝的不甘,只是她平静的眸子中像是有火,她将自己火红的衣袖在空中一挥,宛如凤凰振翅。
“那又如何!姑母,话已至此,您抉择吧,我和太子无法意见一致,您选一个吧。”
她好像一直在等这一刻,丝毫没有犹豫地说出了这句话。
乐阳长公主不明白自己只是来劝和的,为何会跟宋镜谈到了如此地步,她不仅没有说和这对姐弟,甚至被宋镜逼迫着要在他们姐弟二人中间选一个。
这不是乐阳长公主的目的,她心一横道:“口出狂言!即便你娘活着也不会允许你说出这样没有礼教的话,女子在家从夫,父子从子,你恨你父皇偏心,就应该事事听岐儿的!”
宋镜一言不,只是直勾勾盯着她,似乎就是要她一个态度。
乐阳长公主咬牙道:“本宫不会管你,你一日不去向岐儿道歉,本宫就不会再管你的任何事,不仅如此,你叔父那里,本宫也会如实相告!”
说完又委婉劝道:“你恨李家,如今敌人当前,你要因为这点小事先跟岐儿闹开,你自己想想这有多么不明智!”
宋镜已经从她嘴里亲耳听到了态度,唇角微勾,看着乐阳长公主道:“多谢姑母,摘星明白,今日起摘星不会再管东宫任何私事,至于我的事情,太子不要自寻烦恼,我低头道歉一事,绝无可能。”
她说完又放缓了声音道:“姑母,我没有怪过宋岐,你没有怪过你,我选的路,从来无悔。”
前世是,今生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