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泠在驿站外悄悄地跟身旁的李伯贤说着些什么。
白袅又想到了什么主意似的,一脸坏笑看着独孤奕:“你说,他们分得清四皇子和姚都遣使吗?”
独孤奕心领神会:“我知道了,我会帮你。”
没过多久李伯贤就上楼来敲门:“大人舟车劳顿,我们已经为大人安排妥当,请大人下楼。”
独孤奕打开门看着李伯贤装作很为难:“早就听闻北泽多河湖,气候潮湿。如今看来确实如此,我自从入境以来衣服就没干过!”
李伯贤也不知道面前的这个是四皇子还是姚都的遣使,只得继续叫着“大人”。
“大人有所不知,我们这里确是如此,前几天又刚刚遭了水灾也就会更潮湿些。不过大人您放心,我们早已安排妥当”李伯贤说着故意跺了跺脚,脚下正是他们铺的红绸。
独孤奕上前一步,脚踩在红绸上:“得了,走吧。”
李伯贤看了看屋内:“这位大人……”
“我们方都的事儿他一个外人插什么手啊?”
李伯贤觉得也有道理,毕竟这是方都内部的事儿,也没再多想,紧跟着下楼了。
陈泠看有人下来了赶紧迎上来:“是鄙人思虑不周了,还请大人恕罪。”他一时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哪个人,于是也叫着“大人”。
“去府衙吧,他不是说都安排好了吗?”
李伯贤赶紧快走了两步到独孤奕面前引路:“四皇子,这边请。”
陈泠听传闻中这四皇子武将出身但身形却不甚魁梧,虽是皇子却长了一副女子面容。眼前这人面容秀气俊郎但又不失武将之风,举手投足间尽似大家风范。再加上李伯贤也说了他是“四皇子”也就没再多问,应和着独孤奕就一起去北泽府衙了。
他们都走后白袅借着独孤奕的名字去了奏折上说患水灾的地方。
一路上都是各各国的水路商人,和前来中转的船只。看上去也不似遭了灾的样子。
北泽是一个形似洞庭湖的湖泊,分为大泽和小泽。大泽由地方太守负责,主要用于和外界通商来往。小泽由朝廷直辖,主要供给朝廷。无论是大泽还是小泽四处都有河流相连,是除了清风里港以外方都繁华的水运枢纽。只不过清风里只做皇家生意,这里做的是各国的生意,人员构成更复杂,来往船只商品更琳琅。
报灾的是大泽,说是泥沙淤积至河水决堤。
白袅来到大泽边上的茶楼。
茶楼老板来招待她。
“唉,老板,我听闻这大泽是咱们方都最大的水运港口,这泽上怎么没上船啊?”
茶楼老板望着波光粼粼的大泽叹了一口气:“您一看就是外地来的吧,这北泽啊……唉……”
“是大泽出什么问题了吗?”
茶楼老板摇了摇头:“您还是别问了,问了也没人管。”
白袅也没再追问下去,喝完茶就走了。她来到港口的位置。大大小小的商船都停在这里,停滞的商人将大泽周围的客栈都挤满了,每天愁眉苦脸的盘着大泽能早日通航。眼巴巴的在舶船司多面观望。港口的纤夫百无聊赖的倚靠在岸边的阴凉处睡觉,偶遇蚊虫叮咬只是随意划拉梁下,翻个身就继续睡了。
船舶司的舶官好似看不见外面拥挤的人群和停摆的港口。
白袅走到船舶司门口敲了敲门。
“不能通航!说几遍了!还敲还敲!”
白袅继续敲门,敲到舶官实在听烦了起身道:“催命呢!说了不能通航了!还敲!”
白袅将上艺阁腰牌举到舶官眼前:“挣开你的眼睛好好看看!”
舶管惊起,赶紧跪下叩头如捣蒜:“大人恕罪,小人有眼不识泰山……”
白袅顺利进入了舶船司。
对面的商人仿佛看见了希望一般一起向舶船司门口拥挤过来。
“是能通航了吗?”
“上面有消息了吗?”
“官人啊!能放行了吗?我们停泊这几天已经损失白银百两了,有消息了吗?”
……
一个个问题接踵而至,引得门口另一个舶官满脸怒色:“没有没有没有,有就通知你们了!回去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