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沫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息内心的慌张。
眼前的这帮家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叫人心惊胆战。
教主的话,更是让夏沫感到沉重得几乎喘不过气。
在夏沫即将陷入完全的惊慌时,一个声音划破了压抑的气氛。
“一日何以足?”
苏云帆那带着争抢的腔调突然在沉寂的气氛中爆出来,打破了刚才的寂静,他的声音里竟透露出淡淡的急切。
“闭嘴!”教主狠狠地剐了他一眼,苏云帆却不像平常那般忍气吞声,反倒是双眸中燃烧起了反抗的火焰。
“净化之法不可轻忽,一日,太急了!”老者的声音颤抖中带着坚定。我不禁对这个声音的主人心存敬意,他在这种紧要关头还能保持清晰的判断。
“那就应该怎样?”教主问道。
“皇宫的净化池,需以圣水沐浴,方可掀开心灵尘垢,净化圣女之身。至于血祭,”
老者说到这里声音陡然低沉了下来,语气里充满了不祥,
“那是连接古神与世间的桥梁,献祭者的血,将唤醒沉睡的力量。圣女若非纯洁,血祭将不成,我们红花教数百年的积淀,亦将化为泡影。”
夏沫心口像是被重锤击中,那未知的恐惧成了滚热的岩浆,在体内奔涌。
夏沫几乎可以听见自己的血液在沸腾,那是自己即将断裂的理智。
原本生出的一丝生机顷刻间断了线。
果然,红花教没有一个好东西。
苏云帆除外?
“‘圣女’,请闭上眼睛。”
又是那个冰冷的男声,没有一丝情感。
夏沫只得照做,最后一眼,她透过人群——看到的是苏云帆绝望和惊恐的神色。
此时她突然明白苏云帆为什么在城门外不愿意戴上那红色的面具。
或许是一种无声的反抗,想要和红花教划清界限。
只不过做法太过于天真。
就好像我们每个人都无法决定自己的出生和命运,试图反抗,但是最终结果或许会导向宿命。
这似曾相识的感觉让她想起一个人。
他们都一样,自己也一样,却都坚信在命运的长河中,人定胜天,自己的命运自己选择。
从来都没有谁能安排。
“吱呀”
那沉重的铁刺门打开,像是出低沉悠长的叹息。
夏沫闭上眼,由红花教教众带领,走着出去的路。
漫长的寂静后,
一股阳光打在她的身上。
天亮了,
一股久违的自由气息。
“‘圣女’,请上马车。”一位女子出现,正是在房内给自己糕点和茶水的少女。
这自由是短暂的。
夏沫心中不免生出一抹嫌隙和提防,此人出现,能有什么好事?
此少女的红衣乃昂贵丝绸,仔细观察是上好的胭脂红,看样子她很喜欢红色。
少女外披一层轻纱,显得肌肤胜雪,梳着芙蓉归云簪,葱指上戴着鸽子血宝石戒指,像是今日有意精心打扮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