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是为师预料到定会有人忌惮夏家财富和权贵,便让他收留你。”
“想必那人也算教育方式同为师不一样,用了偏激的手法逼迫你成长,夏沫,你也要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夏沫听到,一瞬间双腿瘫软,直直坐在地上,手里的匕落在地上,出一声清脆的叮当声。
“叮!”
她直接跪在地上。
所以,她恨之入骨的人,是恨错了,这一路她一直被仇恨蒙蔽住双眼。
“那为何全国通缉,甚至设宴杀我?”夏沫疑惑不解。
“若不将事情闹大,你的命,怕是留不住了。”老者捋了捋胡子。
“你以为朝廷中的那些人没有调查你的真实身份。”老者看向夏沫。
“一旦现,即使这么多年你为盟内效力,怕是也留不住。”
“杀手,朱雀国皇室身份。徒儿,太年幼的你承受不住后者的。”夏沫只觉得听着老者的话语,心中一咯噔。
“我本想将你收留,毕竟为师是从你出生起,你父母便让你拜我为师,可许玄渊对你心生怜悯,想要教你另外一种生存之道,念及我两乃忘年之交,为师便看在情分将你放心托付于他。”
“聂海懿,确实下了一手好棋,想要将夏家赶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云虚字的声音低沉,一字一句的感慨道。
“徒儿,为师年不久矣,这天下要变天了,岚帝治理的江山不是长久的太平盛世,他暴戾偏激又好战的性格遗传了先帝,只会向着昏君的方向展。”
“现在为师要告诉你事实,朱雀蛟龙本两国交好,背后也算聂海懿与旧势力一同策划,这把火,才烧到夏家!”老者眯起眼,他生怕自己这个只知道杀人的杀手徒弟,听不懂他的这些话语。
“即使你想脱身于权谋,你终逃不掉。”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而夏家,则是宫廷权力之争必须烧死的鱼。
“时局动荡,蛟龙,朱雀,二国已经面目全非,更别提玄武国和白虎国。”老者接着说道,“现在各国皆想称霸天下,聂海懿这个老太监也是疯了,一步步煽动岚帝弑父给自己称帝铺路,野心也算一点点暴露了。”
云虚子预感大限将至,现在便是耐着这最后一口气将所知所感告诉夏沫,至于之后或生或死,他将不在守这无人山谷半生,选择游山玩水度过余生,或死于疾病,他已知天命,现在放不下的就是这乱世之中年轻的徒弟。
夏沫听闻,在他的膝下跪了下来。
她与他未曾蒙面,但是许玄渊多年的教导,让她知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这是你父母让我留给你的卷宗,里面也有为师为你补充的批注,你切记保管好这卷宗,日后,它可能会是朱雀国的希望。”
夏沫没有听懂云虚子的话语,“何为朱雀国的希望?”她没有询问,而是将这个疑问记在心里。
有些问题的答案需要自己去追寻,用生命,用行动,好比今日,时机成熟,一切自是水落石出,在真相之前的一切,原来都是内心的幻象。
“为师没有什么神秘功法传于你,为师只知道,这份卷宗里也记载了为师毕生的智慧与学问,只愿你今后好好研读,成为一个明事理的豁达人。”
夏沫伸出双手,感受老者将这厚重的卷宗放在她手上沉甸甸的分量。
她感觉老者的眼神湿润,但是她没有选择抬头,一种她无法用语言形容的伟大,这是她的感受。
她狼狈的拿着匕在这江湖风风雨雨熬到今日,这份片刻的救赎,让她原本满是疮痍的灵魂得到了救赎。
她背负了太多人命,如果她没有良知,她不会悔过。
她最不该的是遇到生命中的两个男人,一个叫夜如雪,一个叫许如墨。
他们唤醒了她的良知。
成为她今后想要手刃罪人前犹豫的枷锁。
却不是她的爱,今生不奢望他人成为自己的避风港,她只希望能更强大,才能在这天下理直气壮的立足,为自己谋一出路。
她身上背负着一份更巨大的使命,
早就注定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