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如此。”
女子清浅的声音传来,惊起众人一身的鸡皮疙瘩:“背后之人不想让明砚舟活,那必是因为他知道了些什么,或者挡了那人的路,可既如此,他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机保住明砚舟的性命呢?”
这句问句的出口,房中顿时安静下来。
那小娘子秀气的眉皱起:“对那人来说,似乎明砚舟活着比死去的价值,要大些。”
“没错。”明骁舟上前几步看着那床榻上的躯体:“不逾或许知道些什么,又或是他活着便能引得一些人忌惮,是以那人穷尽心思,选择了如此可怖的法子!”
容昭倏然抬眼:“他要让明砚舟活着,但却永远不能开口!”
两人沉吟许久。
“到底是谁,会如此对待不逾?”明骁舟沉了嗓音。
知远又折回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茶香袅袅。
明骁舟神情一顿,他抬起眼:“会不会是两人所为?”
“不会。”知远摇头道:“此事定是出自一人之手。”
他思索片刻,又缓声道:“封印之术会的人本就不多,观灵之术能施行一半而不被反噬之人更是屈指可数。”
“大师心中已有怀疑之人?”容昭抬眼看向他。
“这手法,他人或看不出什么,但在我看来,却是熟悉的很。”知远神情严肃:“齐云山曾有位天资聪颖的青年,他短短几年便学会了所有道家秘术。但他心术不正,曾以秘术害人,被师父现之后,便将他逐出了师门!”
“那人是谁?”
“他下山后家里为他捐了个官职,曾任职于青州,想来明砚舟受重伤之时,他仍在任。”
容昭眉心一跳。
“此人名叫胥文英,我已多年未曾听见他的消息,不知他如今可还在世。”
“这个简单,是否存活于世,一查便知。”明骁舟低声道。
“王爷所言极是。”知远喝了口茶:“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只要做了,那便一定会留下痕迹。”
明骁舟招来黄柏,朝他耳语了几句,后者立即领命而去。
容昭听着马匹嘶鸣声响起,她望过去,只见黄柏领着几名守卫策马而去。
房中沉默下来。
她看着那道躺在羊毛毡上,眉眼平和的亡魂,不由拧紧眉:“这道亡魂如今可还能去往轮回之地?”
“不知。”知远摇头道:“若她有执念未消,那如今也是去不了的。”
“我倒是可以为她圆些心愿,只是不知她何时能醒来。”
知远闻言,赞赏地看了容昭一眼:“你也会为他们化解执念?”
“我只是为他们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让他们这一生得以圆满些。”
“事虽小,这功德却无量啊。”星云闻言,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
知远难得没有反驳,他眼中带笑:“你都是如何为他们化解执念的?”
“成全他们心中所想而已。”容昭垂眼看着那女子:“她还能醒来吗?”
“端看她自己了。”知远缓缓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