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上,是一對擁吻的男女。
男的是年輕時候的顧校全。
他的手撫著女人的臉,吻得深情而沉醉。
可惜的是。
照片上的女人,只是一個背影。
白裙,黑髮。
背影纖細。
但,女人從頭髮絲到腳底下,都被扎滿了針眼。
細細密密。
每一個針眼,都彰顯著施針人的恨意。
「6雅柔你個賤人,我當初不該讓你死得那麼容易的。」
趙沁蘭眼底是濃得化不開的恨意,一字一句,都恨不得把已死的人,再扒出墳墓,鞭屍。
6雅柔不是指照片上的女人。
是被她錯認的,只因和照片上女人的身材相似,又有著同款白裙,因此騙了她好幾年,還用自己的生命,來保全那個賤人的兒子。
6雅柔那賤人死了,她會把仇報在她女兒葉青綰身上的。
外面傳來開門聲。
趙沁蘭立即把照片放回保險柜。
關上保險柜的門。
走出外面,就看見她老公顧校全正在收拾他的衣服。
趙沁蘭的眼底閃過惱意,走過去就把顧校全剛放進皮箱的衣服往地上扔。
嘴裡一邊喊著,「顧校全,你收拾衣服是要做什麼?這裡是你的旅店還是商場,你回來就只為了帶東西嗎?」
顧校全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發什麼瘋?」
「是你發瘋,還是我發瘋?你一消失就是一月,我打電話你不接,發信息你不回。顧校全,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妻子,還有這個家嗎?」
「我登山的時候,手機掉崖下了,還沒有買的。」
顧校全的話,也不知真假。
趙沁蘭盯著他好半晌後,像是相信了他。
她吸著氣,說,「那你現在半夜三更的剛回來,又要去哪裡?」
「今晚不走,中午的車票,答應了朋友,去B縣做三個月支教。」
趙沁蘭忽然就笑了。
笑得一臉嘲諷,眼裡含著淚地望著顧校全那張刻了歲月痕跡的臉,「你真是半點都不打算管這個家了嗎?」
顧校直接坐到地上,迭她扔掉的衣服,淡漠地說,「這個家不是有你嗎?時墨和子陽也都優秀,沒有什麼地方需要我的了。」
「那你孫子呢,葉青綰回來了,還帶回了一個四歲的男孩,說是時墨的兒子,你不知道嗎?」
趙沁蘭說出這話,又有些後悔。
但為了留住顧校全,她又告訴自己,讓他知道,也沒什麼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