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如意起身后,被凉悠悠的空气一浸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慌忙扯起枕畔的衣裳穿好,突然听到身边的人模模糊糊的说了什么,立刻转头看向宇文晔:“你在说什么?”
宇文晔正了正神色,摇头:“没说什么。快起来吧。”
说完,他飞快的翻身下床,穿好了衣裳。
正当他拿起自己的衣裳穿好的时候,却看到另一套衣裳被揉了一团随意的丢在床尾,还有一半逶迤在地,皱皱巴巴的,正好商如意也在找自己的衣裳,一眼看到,顿时气得嚷了起来:“都怪你!”
宇文晔有些心虚的转过脸去。
这衣裳正是昨天商如意试穿的那一身,原是她今天要穿去太子府参加喜宴的正装,可昨晚,他抱着她一路从梳妆镜前到了床上,之后——他甚至都记不清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只知道横扫了所有眼前的障碍,这衣裳,自然也不在话下。
却没想到,留下了“祸根”。
商如意也没想到,才刚起床就遇到这样的事,看着手里皱巴巴的衣裳,她都不愿意去回想为什么昨晚自己没能更清醒一些,阻止这个男人的“暴行”,只气鼓鼓的问他:“怎么办!”
宇文晔轻咳了一声,道:“让人熨一熨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吧,便转身逃也似的走出了内殿。
外面的人听见殿内的动静,便知晓他二人已经起身,图舍儿和长菀捧了热水毛巾青盐等物进来,商如意有些着急忙慌的另找了一件衣裳套上,等到洗漱完毕之后,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吩咐图舍儿:“这件衣裳,你拿下去让人熨一熨,弄平整了再送过来。”
说完,又补了一句:“快些。”
图舍儿正在整理床榻,看到那衣裳早就明白过来,此刻再回头,看到王妃有些红的耳朵尖,立刻抿嘴笑了笑,道:“奴婢知道啦!”
说完便抱着衣裳下去了。
因为今天起得晚了,宇文晔也只在外头练了一套剑法便回来,身上甚至都没怎么出汗,匆匆的洗漱了一番之后坐下用早膳,商如意还在生他的气,也不理他,只抱着碗喝自己的粥。
最后,还是宇文晔先开的口:“我们休息一会儿,就出。”
商如意抬头看他,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还没中午,便问道:“这么早?”
宇文晔道:“我们不能比父皇晚。”
商如意立刻明白,他一定让人去盯着两仪殿那边,虽然身为秦王和秦王妃,不用跟朝中的群臣一般早早的过去奉承,但身为兄弟和弟妹,他们也不能太晚过去,若是比宇文渊到得还晚,就不像话了。
这么一想,她立刻喝了一大口粥。
看着她这样,宇文晔反倒笑了起来,道:“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了,”
他故意往外面看了一眼,然后再看向商如意,抿嘴笑道:“衣裳不是还没熨好吗?”
一听这话,商如意又怒上心头,下死劲的瞪了他一眼,两个人又吵了几句才算完,千秋殿也终于安静下来。因为起得晚,用过早膳之后没多久就到中午了,商如意也没有心思再吃午饭,只浅寐了一会儿,再起身,就听见两仪殿那边传来消息,皇帝要准备起驾了。
于是,他二人穿戴整齐,出宫准备赶往太子府。
刚一到宫门,就看到了几架马车已经停在那里,两个熟悉的,玉树临风的身影,也如过去的某些时候一般,等候在那里。
正是沈无峥和裴行远!
一看到他们,尤其是看到沈无峥,商如意立刻高兴起来,但还是按捺着自己的情绪,跟着宇文晔慢慢走过去。沈无峥和裴行远转头一见秦王和秦王妃走来,立刻俯身叩拜行礼。
宇文晔挥了挥手,然后道:“你们没先过去?”
裴行远直起身来,笑呵呵的道:“提前过去的都是太子的人,我们俩,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宇文晔笑了笑。
而站在一旁的沈无峥一言不,目光仿佛牵了线一般,直直的盯着自家小妹。
因为怀孕生产,加上坐月子,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这样的分别不论对沈无峥还是对商如意来说,都不啻如隔三秋,沈无峥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似乎已经透着几分陌生的商如意,虽然她的确比之前圆润了不少,也就是她说的,胖了些,可沈无峥却还是觉得她一定受了很多苦。
他轻声道:“王妃,这一向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