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行人进了凉亭,正好那老人笑呵呵的站起身来道:“故事说完啦,老人家我也该回家咯。”
商如意一听,急忙掩饰的笑了笑,说道:“对了,你竟然不认得他,你小时候没来过半岩寺吗?”
商如意笑道:“在东都城里长大的孩子,凡是来过半岩寺的,多半都认得他。他原本是半岩寺里的一个和尚,但爱吃酒肉,数次破戒被方丈逐出了半岩寺,可他又舍不下佛陀,所以,就经常来半岩寺念经拜佛,完了,自己再回家去吃自己的酒肉。每次他来,都会在这儿给路过的孩子们讲故事,我以前也听过。”
商如意突然觉得脸上有些烫,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想向他解释一些事,却把这些话都说出来了,她的脸一红,顿时便要走开。
宇文晔仍旧摇头。
宇文晔看了她一眼,平静的点点头。
她想了想,轻声道:“屋子里有点闷,我们出去走走好不好?”
休息了一会儿,他们又继续上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半岩寺。
老人道:“那捕蛇人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这家人立刻派人去城外探查,果然找到了那捕蛇人的家,只是,他的尸身跌下山崖,已经被野兽吃了。”
可刚一转身,却感觉一只手伸过来,将她一把拉回了怀里。
他慢慢的低下头,吻向她。
商如意点点头,道:“因为当时,我急得吐了血。”
宇文晔微微眯起了眼睛:“所以——他们把这桩婚事,转到了我身上。”
“啊?”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再看向宇文晔的时候,他的眼神中似乎也有些东西在闪烁,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只平静的说道:“劳烦了。”
“谁吓着了?”
“记得。”
紧贴上他坚实的胸膛,甚至能感觉到厚实精壮的胸膛下,他的心跳剧烈,仿佛要跳出来,而他一只铁钳般的手更是直接圈住了她细瘦的腰身,让她完全无法挣扎。
显然,是默认了。
此刻,波光粼粼的河面被夕阳映照成了一条金色的练带。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话,商如意倒想起了前两天他对自己说的——你不可能两边都选,也不可以什么都要。
只是,在跑开的时候,山道狭窄,一下子撞到了商如意身上。
商如意的神色顿时有些黯然。
坐在一旁的宇文晔微蹙眉头:“做什么唉声叹气的?”
他虽然走了,屋子里的气氛却沉闷下来,不仅沉闷,还有些尴尬。宇文晔虽然没有露出怒容,可商如意依旧能从他淡漠的样子看出来,他心里一些不该被触碰的地方,好像又被触碰到了。
那老和尚笑道:“这房间原也没多少人来住,除了二位,就是贵府大公子在半年多前的时候,曾经借宿过这里。”
也不是第一次留宿这个地方,那和尚将他二人领到居士林的一处寮房,推门进去一看,倒是眼熟,正是他们上一次来为官云暮寄灵的时候住过的那个房间。
宇文晔摇了摇头:“不来。”
说起来,她也不该觉得意外,因为宇文晔正该是这样的人,天底下的人都有脆弱,无助,有所求的时候才会对神佛格外虔诚,可他——至少相处到现在,她从没见过这个男人脆弱无助的样子,似乎在他的身上,也永远都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完,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