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晔冷冷道:“不论重不重要,保护自己的女人,都是一个男人的责任。”
“……!”
萧元邃的眼神蓦地一沉。
他们早在多年前的兴洛仓内就交过手,他自然领教过宇文晔与手中陌刀一般犀利的机锋,也知道他不会轻易的落人下风;但这句话,不论是他不肯败落的说辞,还是他真实的想法,此刻听在萧元邃的耳中都格外的讽刺,他想起了自己逼死绿绡未遂后,商如意对他说的那些话——
如果男人做不到保护女人的贞洁,就不能要求女人守贞。
如果男人要求女人守贞,那么第一步要做的,就是保护女人的安危。
宇文晔的行为与她的说辞,如出一辙。
这两个人,竟然是如此的契合,甚至在完全没有见到对方的面,也并不知晓对方身上生了什么,遭遇了什么的时候,两个人的想法和行迹,都是一样的。
萧元邃的呼吸渐渐沉重了起来——他明白,自己是在妒忌。
或许,并非妒忌这个男人能得到商如意的钟情,而是妒忌这两个人能够这样的两厢情愿,更有些妒忌,这个世间既然有这样的感情,为什么偏偏让自己,求而不得?
他忍不住咬了咬牙:“可惜,你现在保护不了她了。”
“……”
“不仅保护不了她,你自己,也是自身难保。”
“……”
看着目光渐冷,而且越来越尖刻锋利的他,还有跟在他身后始终一动不动,手中那一点寒芒更是纹丝不动的对准了自己眉心的花子郢,还有围在前方的士兵,宇文晔冷冷的一勾唇角,眼中没有丝毫的怯懦,只是在想到什么的时候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
一直屏住呼吸的卧雪立刻抬头,眼神中的惊惶立刻沉淀作坚定:“殿下放心,奴婢绝对不会连累你!”
宇文晔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肩膀上渐渐洇染开的一片血红。
他知道,这丫头的这句话并非戏言,身为楚旸训练出的死侍,卧雪有足够的本事应付许多危险,还有更多的方法快的了结她自己,所以,的确是不用担心她的。
只是——
宇文晔慢慢的回头看向萧元邃等人,沉声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
“……”
“她的身边,少不了你。”
“……!”
卧雪用力的咬紧牙关:“是。”
听到宇文晔这番话的萧元邃却冷笑了起来,道:“你还想保她?难道你真的觉得,你一个人,能对抗我们这么多人?”
宇文晔道:“你怎么知道,是我一个人?”
萧元邃笑道:“虽然你只带了那几个人闯入我的大营,而且现在,也已经一个不剩,可我知道,你不是一个有勇无谋的人,就算今夜是冒险,你也一定有后手——你应该安排了人马在半路接应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