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黄女,她身后的小跟班们都觉得苏瓷太过嚣张,可教训的话还没说出口,下一秒苏瓷的回答让它们纷纷堵在嗓子眼。
少女声音平淡随意,好像在叙述一件正常不过的事。
“林岱是我哥哥,亲的。”
什、什么情况他们听到了啥店里一众学生表示都惊呆了
林岱和苏瓷是兄妹
他不是在追苏瓷吗
话音落下,苏瓷拿起旁边的帆布包起身离开,没有理会黄女红白交加的尴尬脸色以及被消息震惊的众人。
从店里离开,苏瓷直接来到了校门口的公交车站搭上了回家的公交。车窗外的微风快从耳际掠过,心脏不受控制突突跳动,苏瓷努力平息着急促的呼吸。
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已经死了。
可沿途热闹的街道和车里说笑的人群,它们组成的现实世界又是那么真实。苏瓷抬起阳光下近乎透明的瘦削手腕,她甚至能感受到皮肤下慢慢跳动的脉搏。
指尖摩挲着攥在手心的学生证,照片上的少女模样精致,杏眼微弯,如玉般的小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
不是错觉,她真的回来了,重生回到十五岁,命运轨迹生改变的一年。
为什么要重来一次直接在手术台上死掉不就很好,反正这短暂痛苦的一生本来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吗
作为书中的恶毒女配,苏瓷的人生注定可笑又可悲。
从小生父不详,生母将她像包袱一样丢给外公外婆后便跟人跑了,一直不知所踪。
事实证明,她这个病秧子确实是个累赘。重症先心病,一出生医生就预测她活不过成年,还没学会吃饭就先学会了喝药。
十五岁那年读初三的苏瓷某天无意间听到了外公外婆的谈话,知道了他们一直掩藏的秘密。苏瓷一直都清楚外公外婆在为她的手术拼命攒钱,眼看最佳手术年龄逼近数额却远远不够。
事后她偷偷从外婆房间拿到了据说亲妈留下的电话,拨通了纸上写着“霍”姓的号码。无论如何,她都想知道那些深埋心底的谜团。
电话里一个中年女人告诉她,她的父亲名叫霍定川,现居上京,如果手术缺钱可以过来找他,并给了地址电话,说到时候来了上京自然会有人来接她。
挂掉电话,苏瓷抱着膝盖在房间的地毯上整整坐了一夜。想起外公外婆刺目的银丝,苍老的面容,她最终还是找参加竞赛的借口瞒着他们悄悄踏上北上列车。
后来无数的日子,每当歇斯底里完疯躺在病床上时,她都会想,如果当初没有来上京该多好。
那样她可以永远天真以为父母只是抛弃她,而不需要面对她是一个爬床佣人生下的私生女的难堪事实。
不会那么不甘心,疯狂嫉妒霍明汐,为了争得父亲和四个异母哥哥的爱成了一个用尽心机、不择手段的疯子,会有更多时间去陪伴艰难带大她的外公外婆。
可惜啊,她明白地太晚。
穿过石板路,苏家的小院就在巷口,院子不大却看得出被主人精心打理,整洁干净,边上还栽了几棵桂花树。
临近暮色,苏杭弯腰把院中央晒得一些煲汤用的滋补药材收起来放进厨房的储柜,然后顺
便处理晚上要煮的菜。
“今天买的芹菜不错,还挺青嫩的。”
“早上刚从地里摘得当然新鲜,呆会儿你让囡囡多吃点,可不许老纵着她挑食”陈淑兰瞧着也不错,边对老伴叮嘱边把削好皮的淮山切成小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