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初来乍到,还需要大家多多照顾。”李知县笑着说,他的笑容莫名很温暖很有感染力。
也确实是毛头小子才会有的憨厚劲,信服度不怎么高。
接下来就是几个老爷和李知县寒暄,一会儿聊聊国家大事、谈谈政策,一会儿又聊聊行商的事。
晏时宜听不懂,根本理解不了他们说的东西,干脆神游起来。
想自己的存银,想自己的小窝啊,那棵该死的树和回家的方法,好想家啊。在这真的好难融入,打架是时不时有,但家人……
一直到听完一群人聊天、领了赏银,她都有些不在状态,心思飘远。
“晏姑娘这是怎么了?”郑家老爷笑呵呵地说道,这个小姑娘平时不是挺活泼的吗?上次见识过她的厉害,就没小瞧过她了,怎么今日心不在焉的?
蔡老爷同样不明所以,诧异观察晏时宜,最后:“我也不清楚,可能是想家里人了吧。”
“听闻她身世很惨,是外地逃荒来到我们江河镇的,父母双亡、订婚的夫婿下落不明。怡儿也常说她经常因为思念家人,用劈柴转移注意力,平时有点疯。”
“这样啊,也是个可怜人。”郑老爷感慨万千,想不到那个彪悍、勇猛的女子,居然有这么悲惨、忧伤的一面。
不过想来也正常,若不是受了刺激,她也不会变成大家眼里的疯狗……
这样也好,能保护她自己。
晏时宜最终被带去领赏银了,主簿还问了她好些土匪的事,随行的仆从一字不漏记下。震惊晏时宜一整天,这都能全部记下!
“酷刑都给用上,我就不信他们不交代!”李知县在骂骂咧咧,原来是几个土匪不配合审讯,又没有晏时宜的压制,居然在审讯的过程中对狱卒吐口水……
“知县大人,您这是要用上什么酷刑?”晏时宜忍不住问他。
“梳洗之刑(咦热水烫然后用铁棍刷烫过的位置,到见白骨为止)、水刑、烹刑、刖刑(砍去双脚或者脚趾)等等,还有其他的太残忍了,我就不和你说。怕吓着你~”
李知县絮絮叨叨了好多,还亲自给对面那个吓得缩成一团的大女人解释清楚。
“您这是要取代阎罗王的位置吗?啊?”晏时宜觉得不可思议,∑(?Д?)太恐怖了吧,“阎罗王是纹在您身上了吗?阎罗王在世都要给您斟茶倒水诶,大人,不至于吧!”
“我以为顶多是将人绑起来,用羽毛挠脚心,或者是用棍子打臀部,还有鞭刑和夹棍……”
李知县不以为意,他在京城见过的审问更夸张,提过的几个都是常见的!额,那肯定不是审问平常罪犯的~
“要不是他们对我出言不逊,还对我那些狱卒吐口水、动手了,我才不会用上呢!不过,你这个提议不错,等我吓唬完他们再用,谢谢姑娘了~”李知县说道,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不知为何,主簿和后的狱卒听到了突然心中酸涩,鼻尖微微有点泛红。
这新来的知县大人真好啊,居然为他们出气,换做以前那个……早就先将他们骂得狗血淋头,然后使劲扣工钱呢,呜呜呜。
“呵呵,不客气,阎罗王大人。”晏时宜讪讪地说,好吓人啊大人,“我先走了哈,大人您…慢慢审讯!”
“诶,这么快就走了啊?别急啊,看看再走呗!”李知县看晏时宜开溜还想留住人,不过她已经跑出了衙门,只留下了背影。“你家住哪啊?我以后去找你呗!”
李知县摸摸鼻子,他第一次见这种女子诶,实在太有趣、太威武了,要是能留在衙门里帮他办事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