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們拎著一堆東西從商場裡出來,夜幕已經降臨,奧斯曼大道樹梢上掛滿了聖誕裝飾小燈,璀璨的燈光仿佛星河蔓延向道路兩邊,歌劇院後門車流環繞的馬路中央同樣立著一棵閃亮的聖誕樹。
余麥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兩個人去馬路對面的商場門口買了兩杯熱紅酒,站在路邊喝完後裹著一身熱騰騰的冬日暖意打車回了家。
一杯熱紅酒下肚,余麥果然是微醺了啊。
聽見上樓的腳步聲,多米耳朵尖一抖,撲通一聲跳下貓窩,喵喵叫著朝門口小跑過去。
房門緊跟著被人一腳踢開,兩個爸爸甩著手裡的大包小包纏吻著進了門,小傢伙被這陣仗嚇得原地一個起跳,隨即嗷嗚一聲撲過去咬住米歇爾的褲腳,四隻小爪爪蹬著地板拼命把他往後扯。
多米眼角飆著淚:啊啊啊不許啃我的余麥爸爸!!
兩個人將手裡的東西都甩到沙發上,米歇爾低頭看了眼在腳邊翻滾搗騰的小肉球,腳尖一提把它抓進掌心輕輕丟回到貓窩裡。
等多米掙扎著把自己從粉色小毯子裡解放出來,客廳地板上已經全是兩個爸爸脫下來的衣服,他們糾纏著穿過客廳走進臥室,然後當著它的面關上了臥室門。
「……」
「——多米——」
余麥意亂情迷的,聽見多米在外面扒拉著臥室門嗷嗷叫,掙開米歇爾捂住自己嘴的手。
「別管它。」憋了那麼多天,米歇爾偏頭在他鎖骨上用力嘬了一口,隨即又彎下腰去,「不許出聲。」
余麥忍得眼淚都出來了,崩潰地看著天花板,眼角憋出兩行淚。
過了片刻,余麥雙手死死揪著枕頭一角,發出一聲顫慄的悶哼。
米歇爾滿足地跪立起身看著他。
「哥哥真聽話。」他笑著吻在余麥唇上,一隻手托起他的脖子。
余麥咬住嘴唇,含著淚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可以了,」米歇爾手指動了動。
「啊!」
總算消停下來的多米在沙發上豎起脖子,圓溜溜的眼睛驚恐地瞪著臥室門。
「嗯——」
臥室里果然傳出了余麥爸爸的聲音,多米悲憤地咬住自己的小毯子,這一夜啊,小傢伙註定又要睡不安穩了。
。
周天一大早,兩個人帶著禮物坐地鐵去了江源那兒。
米歇爾家在九十二省,坐快線有點遠,江源特意開車來接,周六的時候和兒子約好在Ladefense地鐵站那裡碰頭,出了地鐵站,米歇爾正要給他打電話,就看到馬路邊一輛熟悉的黑色奔馳閃了幾下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