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没说完,被爷拱进柜子里的小猫突然掉了出来,走路不大稳的在地上一直喵喵叫。
阿伦语气顿住,他眯着眼睛看了会儿那找不着路的小猫,回身对寻若笑起来:“寻若大师所言极是,是我多想了。”
“……”看来觉得小猫是爷生的,怀疑起爷的神仙身份了毕竟一个神仙再沦落至此,也应该不会同母猫生下小猫。
阿伦从我身前走开,对寻若道:“请大师解阵吧。”而后又对身后的随从道:“把温行的尸体带上,严河弘的消息传来了吗……”
爷已经无心再多听他如何吩咐随从做事,寻若这蛇妖动作迅地过来卡住了爷的脖子,他把爷提起,带进了屋内。
爷凌空乱蹬了许久,最后被这妖物不知施了什么妖法,竟动弹不得。
寻若把爷带进屋里,放到正对大门的桌上,点上桌上蜡烛,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画像挂在了我身后的墙上。
爷无法动弹地侧躺在桌面上,眼睛恰好对着那画像。
这画是年初时我在这破屋变猫时挂的,画着确实像我没错。
彼时我途径此地,冥冥间进了这破院,见院内穷酸什么也没有,想来送些财运,在屋内见着我的画像,还当这人在迎财神。现在细看,这画像与寻常人家挂的财神画像完全不同。
我盯着画像上人的眼睛,画上人也对我回以沉默注视。
我突然有些记起,我刚到天庭时,有个声音恭喜我到天庭,我茫然欲问两句,那声音又道我仍有事未了,让我再等等。
到底要等个什么却是没说。
这会儿我盯着这张画像,实在没法不想难不成我竟是那个被五马分尸还无人收尸的周遂衍?
这姓不也对上了吗?
那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死法。
当然也不排除,我是那只偷了别人心脏的猫,借了别人的机缘成了仙。
这么想来,当猫比人好。
寻若这妖怪,在我身旁前后忙碌许久,燃了蜡烛、挂了画像、摇起铃铛,还放了自己一杯血,嘴上絮絮叨叨念起了些什么。
我被他这一套动作弄下来,感觉脑袋嗡嗡,意识时断时续,好像能听见惨烈的猫叫。迷糊之间乍睁开眼,只看周围黑气围绕,寻若手中沾着血的匕在烛光下也泛着冰冷的光亮。
这妖孽似要剖开猫身取心脏。
这是个什么灭绝人性的招魂术!
我正急寻逃脱之法,柜子里一直藏着的母猫突然厉声叫了声,猛地朝寻若冲了过来。
寻若好歹是个修成人形的蛇妖,胳膊一挥,母猫飞出去撞到墙壁,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母猫的惨叫声又唤出了小猫,几只走路尚踉跄的小猫喵喵叫着又走了过来。
寻若阴沉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耐,他长袖一挥,眼看要把这几只小猫也一并弄死。
我愤怒不已,晃动猫尾不小心打翻了桌上摆放的一应物件,而后突感体内一道清气上涌,下一瞬竟冲破了猫身的桎梏,来不及细想,便挥起袖子把重伤的母猫和小猫一起收到了袖中。
我旋身看向寻若:“蛇妖,性情如此阴毒,改剐去一身修为。”
寻若眼神诧异,二话没说蛇尾骤然露出,眼看要逃。
我欺身上前,一脚踹上去,踹破屋门,直接把他从屋内踹到了屋外院子里。
爷虽然仙法没学会多少,打架还是挺在行的。
寻若戴着的兜帽从头上掉下,衣服上沾满了地上灰尘和刚溅落的血迹,院内莹莹月光照耀。
听见这大动静的阿伦随从“噌”得齐齐拔出了怀里的剑。
我上前一脚踩住蛇妖的尾巴,抬头环视了一圈。
阿伦正死死的盯着我,这不是什么大事,院内所有人都盯着我,可我看阿伦身负龙气,内里精魄却又被一层浓得看不清的煞气环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