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时迁半躺在床上,眸光扫过床边请罪的久久,淡淡道:“你错在不自量力。”
高估自己,轻视对手,这是他们这行的大忌。
轻则丢掉自己的性命,重则可能会影响整个团队的生死。
这话顿时让久久又羞又愧,直接跪了下来,“请少主责罚。”
“你要我现在罚你,你受完刑躺下了,回头谁给我办事?”厉时迁似笑非笑道。
来国内他只带了久久,另外几个亲信,留在国外帮他处理夜盟的事。
他现在受伤了,很多事就只能让久久替他出面。
久久愣了下,“我……”
“先记着吧。”厉时迁说完摆了摆手,“去把外面处理一下,让他们都管住嘴,别让消息传回国外。”
久久闻言看了眼厉时迁的伤,这件事要是让老主人知道,一定会大雷霆。
“是。”
久久起身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厉时迁一个人。
他抬手搭在自己额头上,微微闭上眼,腹部的麻药效果渐渐过去,又开始隐隐作痛。
这让他想起了顾朝慕当时看他的眼神。
冰冷的,仇恨的,决然的。
心脏突然被什么刺痛了一下。
浅色的薄唇抿了起来。
他不是没看到顾朝慕顺走了久久的枪,却没有揭穿,还给了顾朝慕接近自己的机会。
他只是想看看,她对自己是不是下得了这个手。
然后,他得到了这一枪。
毫不犹豫。
明明她最不愿意的,就是伤害别人。
却对他这么狠心。
就在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
厉时迁放下手,转过头看了一眼。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父亲两个字。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果然还是瞒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