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萱说了单位:“十万?”
方绪翻白眼:“百万!”
于是赵子萱那句“来寻爸爸是做什么的啊,至于这么忙吗”再也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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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秋似乎格外多雨。
王诚坐在驾驶座,看着学生从校门口涌出。
家长欢欢喜喜地接过自家孩子的书包,一同上车回家。
校门口的车辆一点点减少,来寻依旧没有出来。
后座的人安静无声,耐心地等着,眉眼沉寂,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王诚想着,可能是因为没怎么来学校接过来寻,所以瞧着什么都新鲜。
说来也是奇怪,每次到了来寻月假,宋知遇总是会碰上这样那样的事情。
雨越下越大了。
宋知遇突然问道:“她带伞去学校了吗?”
王诚猜测:“来寻有带伞的习惯,上次下雨来接她,她打着伞。”
“上次?”
“您不记得了?”王诚人到中年,记性却不差,提醒道,“今年三月份,您那时和夏……”
王诚改口:“您在参加孙氏的晚宴。”
显然宋知遇是想起来了,归于沉默。
王诚接过好几次来寻。
小姑娘话少,安静地缩在后座,比他家那个鸡飞狗跳的儿子讨喜得多。
王诚二十岁就进了宋氏的博瑞集团工作,那时宋知遇还是个孩子,后来又和外祖父母长期居住在法国。
十年前,宋知遇的父亲去世,年仅二十四岁的宋知遇顶着叔伯和继母的压力回到博瑞,王诚机缘巧合之下成为宋知遇的秘书。
宋知遇于他而言,是老板,更是弟弟。
这些年的艰难,他都看在眼里。
宋知遇年轻时不爱笑,更不爱言语。如今却变成了温和儒雅,长袖善舞的宋总。 王诚见到沉来寻的第一眼,仿佛见到了十多年前的宋知遇。
接沉来寻回来需要的所有手续,都是王诚亲手办理的,沉来寻的所有,他都了如指掌。
把装有沉来寻身份信息和亲子鉴定结果的档案袋交给宋知遇时,宋知遇面上虽没有什么表情,双手却微微颤抖,迟迟没有打开。
对于突如其来的女儿,作为一名秘书,王诚不建议把她接回来——无数双眼睛盯着宋知遇,麻烦太多,舆论也太多。
但是除去工作之外的所有原因,他希望她能回家。
他知道宋知遇也是这么想的。
沉来寻回来后,宋知遇终于多了些暖意。
可也许是因为缺失了十四年的相处,两人间的气氛总有些怪异。
王诚看在眼里,但觉无碍,毕竟时间会慢慢融化一切,血液里割不断的联系,会让两人走近彼此。
远处有女孩儿朝这边走过来,撑着伞,身形高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