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开门的动静,是宋知遇回来了。
沉来寻没有理会,目光落在自己光秃秃的脖子上,想起什么,在床头柜里翻出了多年前乔尚青送给她的蝴蝶项链。
自打收下就没有再戴过,时隔多年依旧光泽鲜亮,熠熠生辉。
沉来寻想起一些画面。
……
他们的身体紧密结合,交织摇晃。
他晦暗不清的目光,落在不让她取下的项链:“让它看着。”
……
她轻轻摩挲着项链上的银色蝴蝶吊坠,带了丝笑意。又从饰盒里翻出了十四岁生日时,贝拉送给她的那条蝴蝶项链。
十多年过去了,这条项链她留存至今,不仅仅是因为好友所赠,更是因为那是她和宋知遇第一次见面时带着的。
沉来寻将贝拉送的那条戴在了脖子上,将乔尚青送的那条放进了包里。
手机震动起来,是乔尚青打来的。
她一边接起一边推开房门,与平时截然不同的打扮,不出所料地吸引了坐在客厅沙上的人的目光。
她没有看他,自顾自走到玄关处换鞋,刻意放软了声音:“你到哪儿了?” 电话那头的乔尚青轻咳一声,颇有些不自在地说:“我在你家院外。”
沉来寻说:“好的,我马上就出来。”
一直到挂了电话,她都能感受到定格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宋知遇好像有话要说,沉来寻趁他张嘴之前,装作才注意到他的样子,回过头轻描淡写道:“啊,对了,我今晚不在家吃晚饭。”
她努力地克制住自己不在宋知遇的脸上做过多停留,匆匆一瞥,出了门。
乔尚青的车就在外面,沉来寻坐进副驾驶,身边的人神色复杂地盯着浓妆艳抹的她看了半晌。
她系好安全带:“走吧。”
乔尚青的目光缓缓下移,落在她纤细笔直的锁骨上,犹豫着问:“这项链……是我送的那条?”
沉来寻:“不是,贝拉送的。”
乔尚青是认识贝拉的,他又看了一眼,现这一条项链和自己送出去的那条确实不太一样,不是银色而是玫瑰金色,蝴蝶也并非一只而是两只-
沉来寻走后许久,宋知遇都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僵坐在沙上。
脑子里全是刚刚她的样子。
红裙,低领,浓妆艳抹。
裙子太短。领口太低。妆容太妖冶。
还有什么很刺眼?
他仔细去回想,是锁骨处的光亮。
宋知遇呆愣片刻,猛地起身走到来寻的房间,径直拉开她床头柜的第三个抽屉。
她房里的一物一品,他都无比熟悉。
七年,两千多个日子,他在她的房间里度过了无数个夜晚。
此时抽屉的角落空空如也,原本应该在那个位置的东西已经不见。
他又来到她的梳妆台前,视线在一堆化妆品里扫过,而后顿住。
一个小小的项链盒放置在桌子上。
打开,里面是空的。
她今天带了这条项链。
这是七年前,乔尚青送给来寻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