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俯身按在榻沿,湊到獨孤赤焰耳畔低聲耳語了幾句,語罷撤開身,依然按在榻邊,蛇瞳妖嬈地望著獨孤赤焰:「仙尊覺得如何?可願與奴……做這交易?」
獨孤赤焰半斂眼眸,片刻後抬眸道?:「不過……片刻,你?……對本座……的稱呼……變了幾變,蛇本陰險,本座……如何……信你??」
蛇姬滿不在乎地笑道?:「仙尊可以不信,不過仙尊有選擇嗎?還是說……仙尊當?真喜歡在自己昔日的小徒孫身下承歡?」
這話說的極為直白,獨孤赤焰難堪地轉開視線:「罷了,本座……同你?……交易。」
蛇姬細長?的蛇信飛快地吐了下,幾乎舔在獨孤赤焰臉上,笑得妖嬈得有些詭異:「仙尊的選擇絕對是正確的,祝我們交易愉快。」
秦青魚到婚典大殿又演了一通戲,大意是,我的師祖為了你?們伺候的我很滿意,可就是因為太滿意,所以一想到師祖是為了你?們才?這麼委曲求全,我就很不高興,所以我要殺幾個人?平息一下怒火。
秦青魚指定了幾個惡貫滿盈的修士,讓其?餘人?殺了他們,否則她就殺了所有人?。
這些修士中?,雖然大都是道?貌岸然之輩,可也有那?麼幾個好的,他們不願自相殘殺,還奮力勸說其?他人?一致對外不要自亂陣腳,可終究敵不過人?類求生的本能,最終那?幾個惡貫滿盈的修士還是被自己人?斬殺。
秦青魚又假惺惺表達了一番對師祖的瘋批偏執,這才?說了真正想說的那?番話:「本王答應了師祖放了你?們,自是不會?食言,但?一下子把?你?們都放了,本王又拿什麼威脅師祖?本王思來想去,即日起,每日放一人?,如此便不算食言,至於放哪一個……」
秦青魚點了點下頜:「哪一個先歸降,本王就先放了哪個。」
話音落下,大殿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突然有人?撲通跪下,咚咚連磕三個響頭,還山呼:「吾願尊妖王為主!妖王萬福!妖王定能飛升大道?!」
一開這個頭,不少人?紛紛跪下,跟著山呼,也有不屈者大罵這些人?認賊作父不得好死,大部分人?還是抱著觀望心態,別人?站他們就站,別人?跪他們也跪。
秦青魚滿意地又點了點下頜,如玉的指尖塗著猩紅的豆蔻,點在那?艷紅的唇邊,越發妖異美艷,也越發不像個好人?。
秦青魚一揮袖,第一個跪下的人?就驚呼一聲被甩出了伏靈陣,然後一個彈指,在那?人?身上下了追蹤咒。
秦青魚道?:「若你?敢給別人?通風報信,便是天涯海角,本王也會?將你?碎屍萬段。」
那?人?趕緊屁滾尿流地跪地磕頭:「小人?不敢,小人?不敢。」
秦青魚道?:「滾吧。」
忙活完這一通,秦青魚又出了宮殿,見了駐守城外的矍驍行?。
矍驍行?正忙著調兵遣將,他指揮十萬魔軍迎敵妖軍,雖不多時便俘虜了大部分妖軍,可潛逃的餘孽卻費了他不少工夫,直到現在都還沒全部捕獲。
見到秦青魚,矍驍行?並不意外,秦青魚是尊上的傀儡,這次能將人?、妖兩族一網打?盡,全靠秦青魚在臥底妖宮,尊上信任的傀儡,矍驍行?自然也信任。
秦青魚見了矍驍行?也不行?禮,將妖王令遞給他,目光空洞地說道?:「主人?有令,以妖王令號令妖軍,即刻趕往人?界,以妖王秦青魚之名攻入三宗十八派,逼他們歸降妖王,降者可活命,不降者投入煉魂鼎,魂飛魄散。」
矍驍行?以為這是獨孤赤焰的命令,不疑有他,當?即接令稱是,還一臉崇拜道?:「尊上不愧是尊上,真是用兵如神!由我這個魔族將領帶領妖軍攻入人?界,足可證明妖族已盡收我魔族麾下,不需一兵一卒便能震懾人?族那?群老東西!」
魔族好戰,矍驍行?打?了一夜也不嫌累,樂顛顛領著妖、魔兩軍直奔人?界,十數萬大軍浩浩蕩蕩,妖軍打?頭,魔軍在後,涇渭分明,蔚為壯觀。
解決完矍驍行?,秦青魚這才?轉身回了城,又重金收買了幾個說書、唱曲的,以眾所周知的「秦青魚懸賞任務」為開端,將魔尊與她那?小徒孫不為人?知的背德之戀杜撰給了他們,隨便他們怎麼發散擴展。
玄幻世界不比現代,沒有網際網路,消息的傳播到底是慢了許多,還是得多方位全面散布才?行?。
忙完這些,秦青魚摘了遮掩身份的帷帽,回到寢殿,獨孤赤焰還在床榻躺著,蛇姬守在一旁。
秦青魚揮了揮手,示意蛇姬先下去,這才?坐到榻邊,牽起獨孤赤焰的手,溫柔地握著,垂眸望著榻上美人?。
「師祖可知錯了?若知錯,我便用玉淨瓶幫師祖療傷。」
獨孤赤焰長?睫微顫了下,張開血眸看向秦青魚,冷若冰霜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獨孤赤焰道?:「你?……打?算……一直這麼……壓制著……本座?」
秦青魚道?:「有何不可?」
獨孤赤焰道?:「你?……不累?」
她抗衡威壓需要神識,秦青魚操控鎮邪印也需要神識,一刻不停的緊繃著神識,自然是累的。
秦青魚道?:「累又能怎樣?只要能把?師祖留在身邊,多累我都不覺得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