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于夜惜低頭看著她,神色柔軟露出了笑意。
「好,收拾一下進宮。」
「嗯。」
兩人出發前往皇宮,隨行的也就薄楓和流茹,她們兩個在外邊趕馬車,如姬他們那些殺手有一些暗中跟著,有一些溫夷珺安排他們去收集情報了。
淳于夜惜口中所謂的準備就是把手下的勢力都召集起來,隨時待命,無疑就是蠶心軍他們,另一邊那些殺手花了那麼貴的錢僱傭的,不使喚太對不起那些錢了,自然也讓他們做準備。
此次進宮情況未知,這萬一情況不對淳于夜惜來硬的直接搶皇位都有可能。
任何可能會發生的事情都做好了應對的準備,在她們回來的這一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皇帝那邊什麼態度完全不清楚。
在她們回來這期間川元國中發生不少事情,其中最讓皇帝反應激烈的要屬八皇子淳于星萊了,說是八皇子違抗皇令擅自離開皇陵,跑到邊境鬧事,追殺沽啟國的太子,還把沽啟國駐紮邊境的一些軍隊都殺了,沽啟國皇帝大怒,讓川元國這邊給個說法,說法自然是沒有的,沽啟國皇帝發兵過來,這會兒邊境處已經處於水深火熱狀態。
按照公主府的暗探匯報,跟隨八皇子一起殺害沽啟國軍隊的人中有幾個是二皇子的人,這是順帶的把二皇子也牽扯進來了,不過貌似二皇子那邊沒什麼影響,畢竟他們是兄弟,二皇子派人去探望皇陵中的八皇子反倒被利用去了邊境,事情完全脫身的一乾二淨,就是八皇子那邊比較慘。
一邊有南墨國進攻,另一邊沽啟國也來摻一腳,咱們的皇帝陛下完全頭大,八皇子挨了一頓板子之後關進天牢,沒有皇令誰都不允許探望,如此讓二皇子和聞太師那邊也有心無力。
天牢之行肯定讓八皇子不好受,更何況之前還挨了板子,又不許人探望,那邊的生活可想而知什麼情況。
不過這樣也好,省的他出來蹦躂,也能讓他吃了不少苦頭。
也不得不佩服古毓,居然把二皇子的人拉下水來了,有時候一些事情皇帝明面上沒反應,並不代表心裡沒想法,要知道一直以來爭奪皇位最激烈的還是大公主和二皇子,當初他也是跟自己的兄弟明爭暗鬥搶奪到這個皇位,皇位之路的風風雨雨他心中很明了。
溫夷珺明白,二皇子那邊就差一把猛烈點的火候了,當然,這把火還是得淳于夜惜或是其他的皇子來點。
馬車搖搖晃晃的,她很不爭氣的昏昏欲睡,身子趴在淳于夜惜的懷中睡了一覺,等到她們到達皇宮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御書房,一大片的人正等待著她們。
溫夷珺跟著淳于夜惜進入氣氛嚴肅的御書房,皇子們都到了,一些德高望重地位高的大臣也都在,屋子裡密密麻麻的一群人,大家目光都集中在她們身上,神色各異。
淳于夜惜早已習慣了這種目光,面無表情沒什麼反應,不過後邊的溫夷珺就有些頭皮發麻了,她硬著頭皮跟著淳于夜惜走向神色冷毅的皇帝,上前行禮。
皇帝眸光發冷,可能因為國事操勞,這位英俊的皇帝陛下臉色顯得很憔悴,但也制止不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龍威之氣。
「公主你可知罪?」皇帝無視溫夷珺,看著淳于夜惜語氣質問。
淳于夜惜默了默反問:「父皇說的可是半路邢將軍父子對兒臣駙馬不敬被兒臣殺了的事情?」
聞言身後的眾人倒吸了口氣。
皇帝瞪大眼睛看著她,神情滿是憤怒。
「混帳!」他惱的狠狠拍了下桌子。
「陛下息怒。」聞太師上前一步安撫皇帝的情緒。「之前邢將軍父子奉旨去找公主,怕是遇到的時候有點誤會,陛下,大公主的性情您也了解,公主在意駙馬,遇到駙馬的事情就激動了,這事兒還是慢慢說。」
皇帝怒聲斥責:「慢慢說?說什麼?人都死了!不管怎麼樣他們父子這些年立下汗馬功勞守護我川元國疆土,你身為公主怎可殺了那些功臣!」
淳于夜惜垂眸道:「是,父皇教訓的是,只是……邢將軍說他奉父皇的命令要殺了我們,可是真的?」
皇帝一愣,臉上的憤怒收斂,轉而神色變的陰沉起來:「他是這麼說的?」說著目光下意識的看向溫夷珺,回想到當初淳于夜惜的兇殘,她有些後怕。
也正是看到她害怕的情緒,皇帝相信了淳于夜惜所說的。
歐陽將軍冷笑了一聲開口:「假傳聖旨可是誅九族的大罪,邢將軍也敢,大公主脾氣本就不好,一上來就說奉命殺人,難怪大公主下狠手,想來平日裡公主行事作風任性囂張了點,但也不至於殺害朝廷命官。」
「陛下,公主令的事情還未徹查清楚,有些人怕是蠢蠢欲動想藉此對公主下手,還望陛下徹查此事。」
歐陽將軍有理有據,維護公主的態度很顯然。
自家外公維護親外孫女,這沒毛病,要是不維護才是有問題。
溫夷珺低著頭忍不住勾了下嘴角,邢將軍父子的事情還真不好查,死無對證,那些跟著他們父子的士兵都死了,沒去的那些一直守著公主府想來也不知道事情。
死無對證無從下手,淳于夜惜把事情做絕了,她根本不想靠著邢家軍順藤摸瓜對付二皇子,只是單純的想殺了那對父子而已。
一個假傳聖旨的罪名足夠邢家的人受的,就是二皇子他們想幫忙洗脫罪名也無能為力,人已死,黑的白的還不是淳于夜惜一張嘴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