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向了柜台上的座机。
这个年代,世呢。大城市有大哥大,一万多一台。很少有人用得起。农村,能有一部座机已经是很了不得的事了。
刘运长刚拨通郑家仁的办公室电话,对方就接了起来,好像等着他似的。
“运长兄弟,是你吗?”
刘运长一愣,运长兄弟?小刘都不叫了?
“是我,郑叔,你找我?”
“对啊,对啊,我得好好感谢你啊,你什么时候来,我好好请你一顿,井口班子坐陪。”
郑家仁语气又惊又喜的道。
“怎么了郑叔,啥事这么高兴?非要请我吃饭?”
“妈的,前天井下冒顶了,我处理了两天一夜。”郑家仁出口成脏道。
啥?刘运长听了心里一阵不好的感觉。对面却又传来了郑家仁的声音。
“运长兄弟,多亏了你啊。我按你说的,拿几处用钢管做了支护试验。真起作用了。要是木支护,那就一悠到底,非死人不可。这钢管倒了还支着半拉棚子,人都活着……”
刘运长听得很是紧张,最后才长舒了一口气。心道:真是幸运啊,冒顶的正好是你做试难一的地方。
“人伤的重不重?”刘运长问道。
“不重,都是轻伤。”
“运长老弟,你这阵子忙啥呢,要不你今天过来,我好好请你一顿。”郑家仁又出了邀请。
刘运长本想拒绝的,可突然想到了什么,开口回道:“今天就不过去了,我明天过去。”
“好,好,那我等你,明天见。”说着,郑家仁就要挂了电话。
“等等,郑叔,你们那防汛做得怎么样了?”刘运长急忙叫住郑家仁。
“这个啊,我们一直在做,按咱们商量的,该堵的地方堵,该通的地方通。差不多了。”
“呵呵,那就好,那你先忙吧。我就不打扰了。”
“行,你明天来了,再帮我看看,给我提提意见,老弟啊,你可是老哥的大恩人啊。”
挂了电话,刘运长就看见李凤枝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怎么了?”刘运长不解的问。
“我舅让你去干啥?”电话里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舅舅竟然还和刘运长称兄道弟的。
“他说要请我吃饭。”刘运长没告诉她井口出事故了。
“井口是不是出事了?”
“没有,他就是要请我吃饭。”刘运长淡淡的道。
李凤枝狐疑的看了他半天,才又问道:“你答应了?全屯子的人都在防洪,你还有心情去吃饭?”
“我去,也是为了防洪。”刘运长笑着道。
“竟扯蛋,我看你就是嘴馋了。”李凤枝剜了他一眼。转身又去忙去了。
刘运长从货架上扯了一根火腿肠,直接走了出去。
他来到了屯子前边的小河边,打开火腿肠吃了起来,眼睛上下左右不停的打量着。
死死盯着对面的小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