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来鲁嬷嬷,吩咐了一声,倒是也没怎么穗儿,只是把她从房内轮值中去掉,让她掌管其它事务了。
毕竟是从汝城带来的,她还是念旧的,也不至于因为这一句话就如何,只是到底生了提防之心。
这时候晚膳时候到了,宁四郎先过来了。
阿畴却有些耽误,说是一时有些事要忙,要耽搁一会儿,让他们先用着。
宁四郎却是不肯的,坚决说要等着,希锦见此,便先耽误一会儿,两个人吃茶说话。
宁四郎便说起最近的种种来,他来到燕京城后,也是忙得厉害。
如今各路各路转运司得解的士人,以及考中武举的得解者,在职官员,并各州郡参加寓试考中的待补士人全都来陆续过来燕京城,汝城自然也来了不少,也有一些宁四郎往日关系要好的。
宁四郎便兴致勃勃地聊起来:“今天我过去看望诸位同窗,他们倒是忙得很,过来后,拖家带口,还要带着行李货物,好不容易寻到了落脚处,却又忙起来。”
希锦听到这话,便随口问:“都忙什么?”
宁四郎叹道:“他们忙着呢,赶考的举子,要把阐述解试的公文呈送到礼部,还要陈乞纳卷用印,采买考试之物,我今天才跟着他们过去,买了桌椅还有试篮。我打听过了,考试前一段要过去贡院附近租房,还得过去看看那边的座位安排。”
希锦:“听着倒是繁琐,你这次出去,看到霍二郎了,他安顿下来了吗?”
宁四郎:“安顿好了,住在北大街一处巷子,单独租赁了一间呢,他这次进京也没带货,倒是不用操心,估计是潜心读书了。”
希锦喝了口香饮子,道:“以霍二郎的才学,定是能高中,到时候身份不比往常,哪里还在意那几箱子的货呢。”
四郎:“这倒是,不过也不容易。”
提起这个,他摇头叹:“希锦,说起来我就羡慕你,阿畴如今身份不同以往了,咱们芒儿可真是有大福气呢,我如今只恨,恨不曾托生到你肚子里。”
希锦听此言,顿时诧异又好笑:“你说什么呢!”
这堂哥都比她都大两岁,如今竟说要托生到她肚子里!
四郎便有些愁眉苦脸:“我若托生到你肚子里,哪里还用考试,你怕是不知道吧,今天我过去找霍二郎,霍二郎有个朋友过来拜访他,那朋友出身大家,乃荫授子弟,人家就直接过去考场考试,根本不必像我们这般辛苦!”
他摇头,啧啧啧:“我若有福气,也生在那样的门第就好了!”
希锦:“四哥,你如今不必像霍二郎一般为住处烦恼,在这里吃喝全包,好日子舒坦着呢,你竟还不知足?”
四郎一听,便腆着脸笑:“好妹妹,我只是想想,想想罢了。”
希锦:“对了,你有时间的时候,也过去请请霍二郎,咱们都是乡亲,又是自小认识的,如今出门在外,总该多照应下,他若不嫌弃,哪一日他有功夫时候过来,让底下人给他备个席,你出面招待招待,也算是我们尽了心。”
四郎听着自然愿意,这府中膳食一律白吃,他如今去请霍二郎,等于藉着王府的花来献佛,何乐不为呢!
这么聊着,希锦也就顺口问起,问起那端明殿学士并尚书陈大人,宁四郎却是知道这个人的,听说是在朝中很有些威望,也和那韩相关系要好。
四郎道:“但具体怎么着,咱们也不好说,咱们还接触不到人家,就是往日认识的那些皇城子弟,也不知道这些了,只不过总归是挺大一个官,妹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希锦:“只是打听打听,如今来了皇城,阿畴平日接触的那些,总归想知道,这样心里也有底,问他,他有时候也不说的。”
四郎便懂了,道:“殿下那性子,我也知道,好歹也算是一个学堂里读过书,这哪能不知道,就像我娘说的,他就是蚌壳嘴,要从他嘴里掏出话来,难着呢,你既想知道,回头我多留心,多打听着就是了。”
希锦:“正是这个理。”
这么说着,前院却传来消息,说是阿畴有要紧事,怕是不能回来用晚膳了,让他们先用着,又说回头再请宁四郎赔罪。
希锦叹:“晌午前还闲着呢,突然就忙起来。”
四郎忙道:“身份不同,身份不同,这个不能怪他,朝中许多事也是身不由己呢!”
************
晚间时候,阿畴竟还是不曾回来,传出来消息,说是今天估计就在宫里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