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这时候,一只水鸟轻盈地掠过水面,惊起一片涟漪,发出哗哗水声。
而岸边的希锦听到水声,骤然间清醒过来。
于是原本黏缠在一起的视线陡然分开。
希锦别过脸去,羞得双颊灿若晚霞。
她在做什么!
分明是在恼火那弄湿了自己裙子的,结果可倒是好,她竟然看别人看得挪不开眼。
啊啊啊啊——
希锦便睨了那人一眼,低声道:“呸,看什么看!”
说完转身就走。
谁知道她刚要走,便见身前横过一物,湿漉漉的黑,上面隐隐还生了藓类,这分明是船桨。
她惊讶,顺着那横过来的船桨看过去。
是那郎君,他直接伸出船桨,拦住了她的路。
阿畴墨黑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希锦,视线未曾自她脸上离开。
当对上希锦那疑惑不解的眼神时,他终于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
他的声音不同于寻常年轻郎君,有着冰和玉撞击的清脆凉感。
希锦听此言,倒吸一口气。
她柳眉微扬,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是,他生得好看,特别好看,她就没见过这样好看的郎君。
可——
生这么好看就可以用这种语气和人说话吗?
瞧那语气,好像天底下人都得跪在他面前一样!
她当即冷哼一声,直接道:“关你什么事?”
阿畴的视线一直定在希锦脸上不曾挪开,此时听到这话,他依然神情不变,只是再次重申自己的话:“你叫什么名字,是哪家小娘子?”
他再次这么开口时,那语气,那气势……
希锦便觉这人冷沉沉的,实在是迫人,让人心里怕。
她勉强撑着,故作镇定地问:“你,你要干嘛?”
阿畴见她不答,纵身一跃,直接自小舟跃下,落在岸边。
希锦这才注意到,此人衣着上等锦缎的长袍,那长袍带精美讲究的沿边,这人身份必然不同寻常!
这么想着时,这年轻郎君已经挡在了她面前,那幽深的眸子带着能把人吞下去的侵略感,就那么盯着她看。
希锦突然感觉后背发凉,她,她似乎惹到了不该惹的……
然而这年轻郎君再次开口时,声音却异样温和起来:“我叫阿畴,和家中长辈来此游玩,不曾想——”
他垂下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希锦被他溅湿的裙摆,缓缓地道:“不曾想惊扰了小娘子,也弄脏了小娘子的衣裙,实是对不住,还望小娘子告知居处,稍后,我命人送一套新衫裙到府上赔礼。”
然而,希锦却越发有些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