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添谊又开始最坏的揣测。
可能贺之昭天生就会如何利益最大化。离开他以后,觉得从此不会再接触了,没有必要维系关系,所以把打电话也忘掉了。
等再意外见到,知道工作上需要他,于是就又当之前的事情全然没生过,自顾自和蔼可亲地接近过来,用他最想要的话和行为迷惑他。
许添谊能很轻易地就承认自己没那么洒脱€€€€既不能直接忘记或干脆地怨恨,也不能抛弃前尘旧事,简单地选择原谅。
青春期编织的梦境,是一场梦幻泡影。每次醒来,唯有陌生的生理反应无法隐瞒。
因为搞不明白头脑想什么,身体跟着在生什么,所以害怕、茫然、生气也困惑。
但每次睡前裹着被子,又卑微地想再梦见€€€€
既然现实再也无法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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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之昭推开门,现外面那间办公室仍旧没有人。
这代表许添谊已经先行离开,可能和其他同事一起吃中饭了。
怎么会这样呢?
贺之昭不知道小谊看了什么,又自行揣测了什么,只知对方已有两天没和他吃中饭,也拒绝了他再一同去健身房的邀请。
这对已经隐隐形成习惯的贺总来说,并不习惯。
他重坐回茶水间外面的小圆桌独享午餐,没有了许添谊投喂自制特色餐点,也没了壮壮的照片可以看。心里有点困惑。
他想和许添谊说很多话。
一些不适合在工作场合表达的东西。
又经过两次心理咨询,再加上有针对性的练习,贺之昭自认感知能力正在恢复,使用中文时的表达障碍正在慢慢消失,中文也流利少许。
他并不会将自己全部的困惑都交付拜托给田沐春解答,他仍旧希望田医生只是给他一些可供采纳的思维模式,能够让他理解学习并加以利用。
所以他认为现在的局面可以自行解决。
贺之昭吃完饭,回到办公室,现许添谊正靠在桌前,看到他来,像没预料到,措手不及地点点头:“贺总。”
“小谊,你吃饭了么?”贺之昭没往里走,站定下来。
许添谊当他兴师问罪,心道脸皮好厚,答:“吃过了。”
“吃的什么?”
“我自己带的便当。”
贺之昭点了下头,还是没走:“明天早上是九点五十的飞机,对吗?”
一谈工作,许添谊就正经了:“对,证件机票都在早上给你的信封里面,别忘记带了。另外。”他道,“我列了份可能需要的东西清单,在邮箱里了,你可以对照参考看看。”
本周后几个工作日,贺之昭要和王磊一同去新加坡和香港开会。
“你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贺总感谢完,思考了一下,延伸话题,“我可以带回来。”
听前半句,许添谊心里随便一想,要爱啊。嘴上冷淡道:“没有。”
聊闲天很难啊。贺之昭想,之前Rache1每次都会叫他带东西的。
“你的体型偏瘦,增加一些肌肉会更加健康。”他又跳跃道,“现在很像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