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愈热闹起来,破烂的院门乒乒乓乓几下即被捶成碎片,一大堆纸扎的人偶蜂拥而至。
郁律道:“只是阴灵附体,除身体强横外没有别的本领,莺儿师妹与蔺皓防守地面,待我等先打这些阴灵。”
院墙上鬼影重重,一个个黑魆魆的影子张牙舞爪地扑来,夙沙清影催动帝羽剑,召唤出三足金乌奔突御敌,金焰过处只把鬼影烧得嗞嗞作响。
郁律抛了沧浪仙剑不用,使出一手克制鬼魅的雷击术法,一枚枚雷球在院落上方滚动,将那一道道鬼影肆意狂虐。
夜莺儿和蔺皓终于定下心神,其实他们心中最害怕的是那触摸不到的、思之不透的诡异之事,面对实实在在的物体绝不至于当场崩溃。
两人暗中咬咬牙,怒气冲天的扑身向前,揪着纸人就是顿狂风暴雨般的殴打。
※
林漠带领的那支队伍遇到了大麻烦,那片迷雾中有御空禁制,当众人被迷雾包裹时,仙剑法器就像条死蛇一样再也无法催动,就连体内法力的运转都凝重迟滞起来。
迷雾里有个奇大无比的阴阳窟,黑白两色的雾气呈太极图案旋转不定,眼前忽而白茫茫的,忽而黑漆漆的,窟中强大的吸嘬之力牵引着群修身形忽忽往下坠。
初始时林漠也惊出了一身冷汗,直至下坠十余丈后现身体并无不适这才略略安心,他出言吩咐道:“聚集一处,切记不要分散。”
然而下一刻林漠愣住了,他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狠狠挥了挥袍袖,眼前依旧模模糊糊什麽都看不见,刚刚还能感应到身旁江疏月的气息,如今却渺渺茫茫再也寻觅不着。
林漠有些慌了神,伸手胡乱连抓两把,却未触摸到任何东西,而身形依旧不受控制的在往下坠。
再过片刻,林漠渐渐已感受不到自己的躯体,就要在浑浑噩噩中陨落麽?他脑海中念头突然浮起个念头,此生是否已经活够本了?
※
天空灰蒙黯淡,江浸月苏醒的时候现自己躺在片泥窝里,脑袋是晕乎乎的,四肢也酸软乏力,极感困倦。
耳边传来潮汐漫卷的声音,抬眼遥望,一道红褐色的滔天狂澜在不远处兴风作浪。
队伍里的修士都落身在附近,林漠与沈天禄身上泥泞不堪,正专心打坐以恢复元气。
见众人悠悠醒转,林漠低声吩咐道:“不必心急,先运转法力护体。”
众弟子疲惫的眨着眼皮,闻言纷纷自行打坐休养。
未多时收功起身,却见穹顶高悬,这赫然是处从未听闻过的未知之地。
高空虽然昏曚,但半空中云烟不生,视野倒是分外清晰。河水之畔有高岭,稀稀疏疏长着些平日极少见的植被。
林漠目光瞬也不瞬的盯着那道狂澜,眼中露出疑惑之意。
沈天禄嘎声道:“传闻北狄有凶水,后羿杀九婴于其中,莫非就是此水?”
林漠忧心忡忡,甚是费解道:“水质呈红褐色,惊涛骇浪时时刻刻奔涌不绝,的确跟凶水模样的描述相吻合。可是传言中后羿射杀九婴后,凶水即告干涸,石烟城距离北狄万里之遥,怎会莫名和其扯上了关系呢?”
沈天禄同样没有头绪,又问道:“那阴阳窟断人八识,不知我等是否还在石烟城附近。”
林漠摇头道:“此地土质和石烟城迥然有异,若非是座独立的空间,便是已经远离石烟城地界了。”
沈天禄懊恼不已,叹道:“莫名其妙便来到此地!请问师兄下一步如何行事?”
林漠亦叹道:“这跟斗栽得大,先吩咐各弟子寻找下出路再说。”
两侧都是悬崖,顶上阴阳窟也未见踪迹。林漠掐指推算了盏茶时分,沉声道:“顺流而下太过凶险,循水往上生死掺半,师弟可有良谋?”
沈天禄道:“不如往上一搏!”
林漠略一思索,见众弟子面色惶惶,反倒兴起股不服输的狠劲来,怒气填膺道:“甚好,老夫就不信邪,势必要找出那始作俑者来出口恶气。”说罢挥手带领众人迳奔上游。
河道中水流澎湃,群修不敢大声喧哗,闷头踏上仙剑,挨着地皮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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