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你又没长翅膀。”
“那我明儿就先长对翅膀!”
“好了,不闹你了,你先歇着,我这就回去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二姐慢走。”秦舒婳不便起身,派紫萝送了秦舒妤出去。姐妹二人各怀心思,从今日起,她们再也不会像从前那般坦诚相待了。或者说,秦舒婳单方面不会信任她了。待紫萝再回来时,秦舒婳命她将紫萱与紫玉带进来。像她们这种二等丫鬟很少有机会进主子的卧房,紫萱进来时张望了好一会儿,紫玉则是匆匆瞥了一眼,就乖乖站在一旁。秦舒婳将她们二人的行为不动声色记在心里,出声询问道:“说说吧,那日到底是为什么将我从秋千上推下来。”
“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紫萱一听这话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那日是由她一直推着秦舒婳荡秋千。紫玉则站在一旁默不作声。
“紫玉?”见紫玉一直不讲话,秦舒婳便问了一句。
“回小姐,奴婢那日去给小姐取扇子了,并不知道生了什么。”秦舒婳虽然不太记得,但事没几日,加上紫萱也没反驳,心中料定她没有说谎。
“我自是知道你当时不在,可你回来时有没有现什么不对的地方?”
“小姐,小姐,你可是冤枉奴婢了,奴婢是真的摔了一跤,并没有加害小姐的意思!”紫萱已经哭了出来。秦舒婳只觉胸口有些烦闷。
“小姐只是问她两句话,又没把你拖出去问罪,哭个什么劲儿!”紫萝气得骂了紫萱一句。
“你觉得委屈便先哭着吧,紫玉快回答我的问题。”秦舒婳觉得头也开始有些疼,用食指关节轻捋了一下眉骨。
“回小姐,奴婢那日并未现什么不妥之处。”紫玉一口咬定什么都没看见,秦舒婳便不好问下去了。
“小姐,我想起来了,那日我觉得仿佛有人踢了我的膝盖一下,当时只顾着爬起来查看小姐伤势,差点叫我忘了!”紫萱道。
“真的?”紫萝怕她为了脱罪胡编乱造,因为,若是真有人故意踢她的话,事情就不简单了。
“奴婢,奴婢也不确定……”紫萱声音越来越小,这更坐实了紫萝的想法。
“罢了,下去吧。”秦舒婳将两个丫头打了出去。她知道紫萱的话是真的。她若是为了脱罪而说谎,必定会一口咬定有人踢了她。就是因为她也不确定,秦舒婳才更加疑惑,到底是谁有这么好的身手,对自己下这样的手竟无人现,秦舒妤又是因何会对荷花池和自己受伤的事如此紧张?难不成她当时真的在场?
“小姐,紫萱这两日愈不像话了,竟然学会说谎了。”紫萝对紫萱的表现很是不满意。
“那你觉得,我会说谎吗?”秦舒婳问紫萝。
“小姐怎么会说谎!”紫萝睁大了眼睛。
“她与我一般大。”
“可您是小姐呀,紫萱怎么能和您相提并论!”
“我与紫萱固然身份不同,莫非有朝一日她为主,我为仆,你便不信我,转而去信她了吗?信任与否,该取决于这个人是否值得信任,而不是这个人的身份,你明白吗?”
“是,奴婢记下了。”紫萝虽然有些疑惑舒婳突然变得如此通透,更多的是为她开心。都说人是会开窍的嘛,保不齐就是这一摔,让她们小姐因祸得福,脑子开了窍也说不定呢!以后二小姐那边再想事事都压小姐一头是不太可能了。真是让她这个恨铁不成钢的奴婢当真开心了一回“小姐,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秦舒婳还以为她想起什么大事,挺直了身板望着她。
“小姐变聪明了。”紫萝笑道。
这不应该叫变聪明,只是用一世的时间看清了一个人,所以顿悟罢了。这话她没有对紫萝说,而是叫紫萝去办一件事情——打听红雨的来历,并嘱咐她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注意。紫萝领命去了,晚上却一瘸一拐回到秋水阁,若不是舒婳为了等消息强撑着没睡,看她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恐怕今天是不会主动找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