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魏參手裡有朱飛的把柄,有足夠的威懾力嚇退朱飛和他所謂的黑惡勢力,可魏參家還是遭到了&1squo;報復’。
只有一個解釋,這是魏參計劃好的。
離開孚林鎮之前,他親自敦促朱飛去行惡,讓那棟空置了十餘年的房子和他一樣,成為不祥的徵兆。
魏參一手固定住貓爪子,另一隻手伸到底下去,捏開肉墊,摩挲彎鉤一樣的尖爪,歡歡似乎感知到壓制,齜牙叫了一聲,躍躍欲試想跳回床上,卻被魏參牢牢按在膝上。
&1dquo;你怎麼想都行,我要接奶奶過來,不用問譚青苗一家人的意見,更不用拿區區一棟房子收買他們。譚青苗這種人,光用錢是解決不了的,非暴力不合作,我有更好的辦法,讓他心甘情願把奶奶送到湖京來。”
他抬起頭,商明漪的精神比剛才好多了,精力非常集中,冷不丁觸到他的視線。
商明漪往下墊了墊枕頭,無所謂道:&1dquo;哦。”
&1dquo;不發表下你的意見?”
&1dquo;我沒有意見呀。”
&1dquo;等奶奶來住,你的房間,可能就要——”魏參撇開臉去,手上的力道有所鬆懈,歡歡卻折騰累了,不跟他角力,呼呼吹著鬍子,眼睛越眯越細。
商明漪也跟著打了個哈切,軟綿綿嘟囔道:&1dquo;要怎麼樣呀。”
搬出去唄。
真不喜歡搬家。
牆壁上,歡歡越來越疲軟的尾巴也失去調戲影子的欲望,房間裡唯一會動的,就只剩魏參的嘴,可這張嘴真不頂用,想說的話說不出來。
魏參深切體會到了注意力分散什麼感覺。
滿屋子的家具,推拉移門衣櫃,市9。9骨折價買的歪脖子樹盆栽,英國衛兵高筒帽樣式的落地燈。
他卻看什麼都很空虛,視線就像狙擊手的瞄準鏡虛空索敵,上下左右掃來掃去,死都找不到目標。
突然有種想在家裡掛一幅&1squo;靜’字的衝動。
以前他不明白,為什麼劉詠辦公室掛了那麼大一個&1squo;忍’字,此刻倒是感同身受。
方才對譚家發表霸道言論的魏參消失了,床邊只剩下一位迫不及待,想向意中人獻出毫無裹藏的真心的赤忱男人。
不知過了多久,鹽水只剩淺淺一片銀箔底,魏參將吊瓶取下來,狀似無意鎮定說道:&1dquo;你的房間要空出來,然後,如果你,還有你媽媽同意,我們,嗯,你願意的話,可以搬到我的房——”
去拔針管的姿勢停滯在商明漪上方。
月亮與貓咪都靜悄悄。
她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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