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接了一捧硬硬的雪子,拈起一粒放到嘴裡,碎砂糖一樣的口感。
老師,同學,母親,他們都說雪淡而無味,跟水一樣沒味道,商明漪偏偏從小跟他們唱反調,正如他們確診商明漪缺失情感,商明漪也同樣確診他們缺失味覺。
不是能嘗出酸甜苦辣鹹的味覺,而是將自己交給自然,試著感受季節迸發在舌尖、耳畔的滋味。
春天酸澀,夏天鬧哄哄,秋天是一種溫度,冬天,冬天——
是一隻大手替她遮住了頭頂,呼吸熱烈,一把將她拉進停車場。
羽絨服帽子扣鬆了,那隻手替她解開,整理好。
&1dquo;目的地在您的面前。”
匆忙盤在腦後的長髮紛紛散落,更襯膚白勝雪。
魏參愛戀地壓下靜電呆毛,輕撫注視眼前朝思暮想的臉龐,不願放過分別以來她的一絲絲變化。
其實也沒有,她還是那麼好看,一身白,正如初見那天,純潔得像個天使。
&1dquo;早死晚死都是死!”魏參模糊地低罵一句,深深擁商明漪入懷,滿足嘆了一口氣。
商明漪愣了:&1dquo;你說什麼?”
身後排隊出庫的車喇叭按得飛起,口哨不絕於耳。
魏參不動聲色隔著頭髮啄了下她的耳尖:&1dquo;去車上說。”
打開車門,小灰貓先行一步跳進車來,伶俐縮到后座角落裡蜷著。
副駕駛快一個月沒人坐,安全帶縮得很緊,再加上商明漪一身厚衣物,扯了半天,還是沒能把安全帶插入鎖扣。
魏參越過去,臉蹭著她的鼻尖接過安全帶,插好。
&1dquo;什麼表情?”問句很平靜,其實內心早已翻江倒海龍騰呼嘯。
&1dquo;你的味道變了。”商明漪答得驢頭不對馬嘴。
車簍里就放著燙傷藥膏,還有一應咽喉鼻治療藥品,魏參暗道失策,將車載香薰的口旋更大一些:&1dquo;薄荷味嗎,我噴了香水。”
商明漪皺鼻子,冥思苦想:&1dquo;不是燙傷膏,是水的味道。”
魏參:&he11ip;&he11ip;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她。
不過,怎麼聽上去一點都沒關心的苗頭,魏參放心之餘又有點不爽。
&1dquo;可能平靜的水,跟激起漣漪的水,味道不一樣吧。”魏參說,&1dquo;你怎麼知道我回來了,孫勤又給你打電話?”
&1dquo;歡歡,我知道它回家了。”
&1dquo;哦,靈得很,那我去出差,它沒有告訴你?”
商明漪:&he11ip;&he11ip;
不想回答就當聽不見,套路,魏參已經見怪不怪,開出去沒多久,商明漪指揮他在前面衛父河交叉路口段停車:&1dquo;先去買兩份煎餅果子。”
露天停車位平時十分緊俏,這幾天下雪,開車的人少了,才難得有幾個空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