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转八弯的,很快她就到了秋水阁跟前,两个侍卫连看牌匾的时间都没有给她,就催促着她走进了院落里。
秋水阁比邻冷宫,平日里也少有人回来打扫清理,路两边的杂草残花都长到膝盖这么高了,弯弯扭扭的斜向一旁。
有几根还钻到了秦氏宽松的裤腿里,刺在她的肌肤上。
两个侍卫将手里的枪柄,往秦氏的膝盖窝里捅了一下,秦氏直接就跪倒了下去。
“阿弥陀佛。”
静舒师太早早的就等在了院里,两个小沙弥站在师太的两侧,都是立着手掌,一声不吭,见到来人才齐齐唤了一声佛号。
两个侍卫见到静舒师太,终于也不再放肆了,不仅收敛了自己的声音,更是齐齐停下了步子,对着严嬷嬷行了个礼,就退到了门边上。
严嬷嬷板着一张脸,见到来人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吩咐道,“罪妇秦氏,皇上仁慈饶你性命,今日于此剃度,往后还应静心诚心,恪守寺规,潜心修佛。”
秦氏一声不吭,就这么跪在院落里面,任由细细密密的雨水打在她的身上,映出了深深浅浅的颜色。
严嬷嬷微微转过身,神态语气都没有这么冰冷了,“静舒师太,有劳了。”
静舒师太听到严嬷嬷的话,一直闭着的眼睛才慢慢睁了开来,她微微颔,“阿弥陀佛,贫尼应该做的。”
一旁的小沙弥赶紧打着伞,跟上静舒师太的步子,防止雨水落到师太的身上。
静舒师太走到秦氏面前,站定了脚步,双手合十,手中的一百零八颗佛珠依次从她的指缝里划过,嘴里念着晦涩难懂的佛经。
她在前头念,两个小沙弥跟着在身后念。
一时间这个往日无人的小院落里的经声重重叠叠,连侍卫脸上的凶戾的好像被净化了一般。
静舒师太拿起了手边的剃刀。
容淑女看着天上的太阳雨,数着院落里早就不知道数过多少遍的两颗榕树,有雨的时候她就站在院子里,摸着树上的一圈又一圈的年轮,数着日子,没雨的时候她就像今天这样,坐在屋檐地下,看着蒙蒙亮的天空。
“我好像听到了声音……”容淑女喃喃自语。
夭桃抱着一条衣袍缝缝补补,听见容淑女的声音,便侧耳听了听。
确实有念经的声音。
夭桃往了一眼墙头的两根树枝,低下头又把手上的衣服往怀里拉了两下,扯开了话题,“今年冷的比往年快一些,去年的衣裳还好,奴婢给您加个内衬,也好保暖。”
容淑女好像没有听见夭桃的话,依旧朝着掉了漆的墙头看去。
“你听见了吗,有人在念经……”她又问。
夭桃扯了扯嘴角,“主子,你要不要喝口茶?奴婢先前刚刚煮上的,也好暖……”
容淑女忽然提高了音量,有些凄厉,“我问你,你听见了吗!”
夭桃被她歇斯底里的声音吓到,手上的针扎到了自己手指,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是,是主子,奴婢听见了。”
容淑女还不觉得有什么,继续追问道,“是谁?为什么念经?”
“主……主子……”夭桃的声音都了颤。
“我问你是谁!”容淑女又是一声力竭的嘶吼。
“是谁!为什么要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