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如决堤,她强忍下干呕,蠕动着唇挤出一句:“生死相依。”
“我绝不会,让你就这么白白丧命。6家的债,不该是你还。”
陈庭州眸中晦涩忽动,“放心,我体内的毒还没彻底作。只是在我们掌权前,我们暂时分离,绝不能将我的危险渡给你。”
“只是你本无权无势,若离了我旁人对你更要肆无忌惮。沈家有我打点明面上或许不敢过火,但如果你要往上爬注定要得罪人。是无解的死局,也是摆明的火坑。”
他失落地低下头,“如果我能再强大一些,你就不会有这些坎坷了。”
沈宴卿思索许久,忽然望着他目光灼灼,“或许弃子和罪女,也有办法反败为胜。”
余晖西沉,沈宴卿送他出了府门。
直至他马车消失不见,她才回过神来,就在她转身想要回去的时候,从长廊里传出尖细的声音。
“站住!”
天色昏暗,直到那人走近她才勉强看清样貌,是沈姝满脸怒气指着自己。
“给我跪下!好一个毒妇,竟敢唆使太子来伤害棠儿。知不知道棠儿昏迷了多久,你倒是用尽媚术勾引太子与你厮混一天。”
“今日若棠儿有什么事,你就等着陪她一起下葬!”
沈姝气得眼前黑,脚下虚险些摔倒。她捂住胸口喘着粗气,却仍是高声道:“来人,把她给我绑去祠堂!”
沈宴卿这才想起来上午地上还躺着个沈玉棠,她顿感不妙。先前在外就听说沈家嫡女尽享盛宠,如今沈玉棠要是身负重伤,他们不敢对太子撒气但是不代表不敢扒她一层皮。
这件事她还真是难以说清,是她不管自家妹妹在前,也是她明知妹妹受伤却和罪魁祸单独相处一整天。况且人前她又与太子亲近,这背地里旁人揣测她枕边吹风似乎也合乎情理。
她想辩解,却现没有一句能缓和现在的处境。
“告诉叔父,我沈姝燃灵香开木棺,我要替沈家祖宗好好教训这个吃里扒外的贱人!”
一旁的丫鬟战战兢兢看了沈宴卿一眼,连忙惶恐地低下头神神叨叨说着:“菩萨保佑,一切都是沈家的孽,我们只是听命行事,请神勿怪。”
沈家祠堂。
阴森的佛像上印着陈旧干涸的血痕,忽明忽暗的烛火飘动将四周笼罩的异样诡异。
浓重的香灰味与掩盖不住的血腥味纠缠,一齐涌进鼻腔里横冲直撞。
沈宴卿被呛得满脸通红,她有些不安地站在原地,却被人一鞭子抽在小腿上。
“带罪之身面见沈家列祖列宗,还敢不跪?”
沈宴卿被几个仆人推搡着按在地上,她挣扎地解释:“堂姐明鉴,我能入沈家全凭爹爹心善将我认回,归家后姨娘待我视如己出。我感恩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去伤害他们的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