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下一刻,陈庭州毫不犹豫就松开了手。
沈宴卿有些失落地摸着余温尚在的衣服,正想撑着地面从他怀里坐起来,可他却握着她的腿强势地褪去了她的鞋袜。
她惊呼一声,却被他冷冷威胁:“不想吵醒别人,就声音小点。”
她的脚踝附近,有一道血痕干涸的伤口。而伤口里面,还散着点点泥土和细小的瓷片碎渣。
他皱着眉沾湿了帕子仔细地擦拭着污痕,小心翼翼清理陷进肉里的脏东西。
伤口再次渗出了血,火辣的钝痛感肆虐着,她不由得抓紧了他的大腿。
“唔——!”
他忽然低头吻在了她的腿上,奇怪的酥麻感让她身子莫名颤栗。
“哈啊~”
冰凉的刀尖挑进了伤口深处,刺痛感和酥麻感交织下她快要哭了出来。
他随手拭去刀尖上的瓷片,唇边勾起一抹浓浓的戏谑,“原来你喜欢这样。”
包扎完伤口,沈宴卿依偎在他怀中轻微喘着粗气。
似是想起方才的羞怯,她不服输地捏着他的下巴,有意挑逗着打趣他:“原来被人捧在手心里这么爽,那看来我从前都是在给别人当狗。”
他沉沉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轻声说着:“汪汪。”
哗啦——
牢笼的锁链作响,门前是秦元承在重新落锁。
他仿佛没看见眼前景象,毫不在意坐在两人旁边。
“姐姐,这是我粗略画的路线图。从大牢的后面有条荒芜小路,我试着走了几十米不算难走,明日人质从这条路运走应该很安全。而攻山最好的线路是穿过南面树林,那边攻守都比其他地方都要轻松。”
“但是差不多半山腰处有山匪站岗,想进南面树林只能从半山腰那一条路进去。”
沈宴卿刚想从陈庭州的怀里起来,却被他霸道地搂着腰动弹不了半分,她只能被他禁锢在怀里接过那张纸。
看了半晌她认同地点点头,“那明晚行动照常,秦少爷你迷晕人质和守在外面的山匪,庭州你和你的人一同护送人质下山。到那时你们把线路图带给白轩,然后彻夜攻山。”
“那你呢。”
“我还有些事情没弄清楚,只是迟些离开,你不用担心。”
陈庭州想也不想就拒绝,“除非你和我一起走,不然别想让我离开你。”
“正事要紧,除了你谁还能指挥得动你养的那些人。而且今晚我听到有人想对你动手,你留在此地实在危险。”
秦元承也跟着认真相劝:“你在山寨外挥的用处更大,明晚有我陪在她身边。我以我的性命担保,无论如何我也不会让她出事。”
陈庭州还想说什么,沈宴卿就捡起绳子默默绑起了他的手。
“我不会耽搁很久,相信我。”
陈庭州最终也只能不情愿地答应,他捡起藏在身上的匕塞到了她的手中。
“拿着防身。”
月光下,那暗金色的花纹从刀柄一路蜿蜒至刀尖。
刀尖上还刻着他的名字——陈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