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境和家传拳谱上有关于武道宗师的描述心如平湖、动静由心好相似。
向来不在意别人眼光的丁蟹并不在乎霍元甲等人的想法,进了临淄城后,丁蟹便和霍元甲一行人分别了。
简短的休整之后,他和千鹤又寻了一艘南下的客船向着茅山祖庭赶去。
又一个夜幕降临,临淄城外一处偏僻的山神庙外,一个童颜鹤发的黄袍道士带着两个破衣烂衫的青年道士来到庙前。
看着昏暗阴沉没有一丝灯火的山神庙,老道士叹了一口气:“师弟啊师弟,小时候跟师父后面学道时你非要在道法进境上胜过我,为此,修行时不分日夜,反而熬坏了身体,困于筑基境难以精进。
();() 艺成出师以后你非要在名气上盖过鲁地的同道,大小法事你也不管能不能处理好,都以远低于正常的价格接到手里,结果能力有限经常搞砸法事落了一个毁誉参半。”
“老了老了,我本以为你该消停下来了,没想到你居然想想胜老天爷一筹跟天争命。
这下好了,原本你还能活个一年半载,现在直接没了小命。”
唉!!!
“钱开,许发,你二人进去为你师叔收敛一下遗骨吧,那些有伤天和的术法和法器,收集柴火一把火烧了,免得流传出去害人。”
“是,师父。”×2,一胖一瘦两名道士听到指示后,立马遵从师命进入山神庙。
只见原本山神像所在的坛城上已经没了神像,只余一个血色全无的黄袍老道士坐毙于供桌前。
面容肃穆的向坛城上的道士行了一礼后,胖瘦道士便按照自家师父的嘱托收敛起老道士的遗骸。
不知道自己打了老的以后惹出来一个更老的丁蟹根本就没想那么多,乘上客船以后,他就按照原计划南下了。
倒了一次霉以后,丁蟹的时运终于走出低谷,一路顺风顺水来到了茅山,成功和自家师父汇合。
因为此次从北方南下路程遥远花了不少时间,丁蟹二人赶到时本次认祖归宗的外茅弟子已经到的差不多了。
为了不耽误参加两天后举行的茅山收徒大典,丁蟹师兄弟二人都没来得及跟自家师父叙一叙这几年发生的事,就匆匆的跟着宗坛的童子跑起了入门前的种种前置手续。
先相面,由门中擅长卜卦的长老测算一下递交上去的八字与本人是否相符,防止有人冒名顶替,顺带在测一测该弟子的大致性格与命格。
后摸骨,由门中数位大修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测算一个人的资质与修为,以便门中针对该弟子给出最全面最严谨的指导。
最后,在命灯中留下心头精血与神魂气息,好让门派能够直观的知道你的死活,能在命灯熄灭后及时追查你的死因,在根据你的死因决定为不为你报仇。
至于领取门派统一的袍服跟安排临时住处这些细枝末节,就不再赘述了。
忙完上述各种手续后,茅山收徒大典已经近在眼前,第二天傍晚沐浴更衣后,折腾了两天的丁蟹与千鹤早早就睡下了,明天还要以最佳面貌拜见三茅祖师与当代大真人呢。
月明星疏,弟子院中诸多认祖归宗的外茅弟子有的和丁蟹两人一样,胆大心大睡得香,有的则因为各种情况影响,辗转反复始终难以入眠。
内茅青玉峰,两名头戴莲花冠的鹤发道士正通过面前铜盆中的水面观察着弟子院。
“掌门师兄,此次认祖归宗的外茅弟子共计七十六人,来自我宗散布在大江南北的十二支支脉。
其中根骨优秀者两人,根骨优良者九人,余下弟子的根骨也尽在良庸之间,无一人根骨低劣。
待到这批弟子出师以后,我茅山必将声势大振,一扫这些年的阴霾。
届时,以师兄的通天修为在加上这番功绩,福地内的祖师们必然以一道地脉酬师兄之功,如此一来师兄阳神有望啊。”
开口之人乃是内茅外事堂的掌院道士青松,他左侧寿眉长须的道士正是茅山当代大真人青海。
“师弟,这么多年了你这张嘴还是这么甜,怪不得外事堂在你手里从未出过差错,我茅山和诸多同道的关系也蒸蒸日上。”青海笑着点了点青松,却并没有开口反驳青松的话,因为他也是这么想的。
说实话,对于这次招收的门人他一开始是没报什么期望的。
要不是为了酬谢三年前应诏前来除魔的十二支外茅法脉之主的功劳,他从未想过招收这些思维已经成熟的青少年的。
从小就养在山上知根知底的童子才是茅山弟子的主要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