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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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把手槍！

越珒饒有興致地看著她慌亂地將手槍往枕頭裡面掖了掖，笑道：「害怕了？」

朱丹一時說不出話來，兀自有些驚魂未定。她自從懷了孕，神經變得敏感起來，平日裡就連下個樓梯都比從前更小心謹慎些。

風將窗簾吹得鼓成人形，朱丹望著，總疑心有人藏人裡面偷窺，但很快又癟了下去，她的心也跟著窗簾鼓鼓癟癟，起起落落。

越珒單臂兜住她道：「別胡思亂想，我隨身佩槍是為了以防萬一。」

「我知道，我怕的也是萬一……」

兩人忽然都沉默了。

她的眉宇之間層層疊疊儘是憂愁，越珒用手指一下又一下地熨著，笑道：「聽說母親不高興的話，孩子也會不高興，你總不希望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有川字紋吧？」

她被他氣笑了，拍著他的胳膊嬌嗔道：「呸呸呸，摸木頭去，好端端的詛咒孩子做什麼！」

「夫人冤枉啊，我哪敢詛咒咱們的孩子，只是假設。」

「別貧了，假設也不行，這以後不吉利的話都不許說！」

「都依你。」

她監督他摸了木頭才悻悻作罷。

她重合上眼，腦海里閃過她母親說的話，「早知今日，當初我怎麼也不同意你嫁到顧家來，你恨我也好過整日提心弔膽的好。」

她當時反駁道：「這和顧家有什麼關係呢，是日本人作的孽。」

她母親兀自說：「饒是日本人作孽，那顧家在上海樹大招風，那日本人一準要來找麻煩的，顧老爺子一走，丟下這一大家子的姨太太，全得靠著越珒一人照顧著，他雖是個人才，也未必有那通天的本領吧。」

她輾轉到另一側，朦朧中乜斜著眼睛去看撲啦撲啦狂舞的窗簾，漸漸睡去。

天亮之後，王媽進來伺候洗漱穿衣，心事統統掛在面孔上。

朱丹見她心不在焉的，忍不住問道：「怎麼了王媽，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王媽這才吞吞吐吐道：「我這兒有一事不知該不該同大少爺和大少奶奶說……是關於十二姨太的事。」

朱丹隨即睨了一眼越珒，見他也在看自己，便用眼神詢問意見，只見他微微頷，這才放心道：「王媽你要是遇上什麼難事儘管說，大少爺給你做主呢。」

王媽也好似受了鼓舞似的，先嘆了口氣，才道：「倒不是要你們給我做主，是我昨晚恰巧聽見巧心對小杏說了兩句閒話，說她瞧見好幾回十二姨太去五少爺的書房，待了一兩個時辰才出來，又說十二姨太現在竟也能看懂許多書了。我是隨著大少奶奶來的這個家，許多事情不大明白，又怕聽錯了話，想錯了事，但又怕知情不報耽擱了事，索性把聽見的都告訴大少爺大少奶奶，至於其中原委還待你們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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