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厉衡爽然一笑:“让我瞧瞧是什么”
他低头看去,那手心里躺着的正是一支银簪,却又不是普通的银簪,银制的外壳似是包裹着玉石,那玉石通体如雪做花朵状,却在月光之下花瓣隐隐流淌着一丝血红,像是雪地里渗透而出的凤仙花。
正是十八学士的簪体
司厉衡了然:“看来是哥哥为妙妙特意定制的了”
司厉行只道:“拿来。”
司厉衡却反手塞入了自己的腰封,朗声道:“哥哥定然琢磨半天也未必送的出去,不若弟弟效劳”
司厉行正要阻止,眼角却瞥见一抹人影。
兄弟二人朝院门看去,子姜正端着托盘亭亭而来。
“将军,我为你熬了一碗银露羹,将军用些吧。”
司厉衡却已经抢在了司厉行前开口:“子姜姑娘是府中的贵客,是皇上御口承认的功臣,这些下人做的事,以后姑娘还是不做为妙,以免有心之人拿住做文章参哥哥一本。”
子姜脸色一白,担忧地看着司厉行:“将军,我绝无此意。”
司厉衡又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今日也只是妙妙知道此事,她是我哥哥未过门的媳妇,心系哥哥的紧,自然不会做对哥哥不利的事。”
司厉行冷然道:“你身体不好,回去歇息吧。”
子姜垂眸握紧了托盘只能告退离开。
司厉衡看着她柔弱的背影,眸光眯了眯,幽然叹息一声,略做思索道:“听说今日妙妙走的时候不太对劲,也不知这臭丫头今晚要怎么折腾人了。”
他收回偷瞄他哥的余光,咧嘴冲他哥一笑,摆摆手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司厉行拧了下眉,想起今日妙妙伤了手,她素日怕疼,不知今日又是如何撒娇耍赖了
猛地他恍然若失,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原来竟是他怔怔出神间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罢了,她在国公府从来是樽中月般被疼爱,这点小伤,一定早就处理好了。
他自当不必当回事。
妙妙从大将军府回来后,真的折腾了一场,又哭又骂,把司厉行简直骂成了天下第一负心男。
良辰美景一边哄着她,一边替她处理被碎片压出来的伤口。
妙妙一边喊着“好疼好疼,疼死我算了”,一边继续骂司厉行,揪着良辰美景问:“你们瞧见没,你们瞧见没,那个女人也伤了手,他多紧张担心啊可我呢他都不闻不问我恨死他了”
良辰美景心道,将军似乎也没那么紧张担心,却又不敢反驳,只能顺着安抚她。
妙妙一手捧着集大成送的话本,一手拎着酒壶,想用酒压下那满心的气恼嫉妒,可是这生气嫉妒伤心在心上,酒却下了肚,又怎么压的下去呢
是以这空瓶是越喝越多,良辰美景劝不了,事实是这整个国公府都拗不过妙妙,只能由着她的性子来,幸亏这两日国公和夫人回杭州探亲去了。
索性没人管,良辰美景也只能由着她喝醉了,伺候她宽衣,收拾了一地的酒瓶,想从她的手里拿走话本,却被她嘤嘤的不肯撒手,良辰只得作罢。
好在她喝醉了也不会撒酒疯,就只顾睡觉。
不知睡了多久,妙妙又感觉有人在扯她的话本,她忽然睁开眼,正撞上一双清冽的凤目。
她又做梦了,她又梦到司厉行了,这个在她梦里作威作福喧宾夺主的家伙。
她愤愤鼓了鼓脸,没有丝毫杀伤力地瞪着他。
然后她看到司厉行起身转身欲走她心下一急,也顾不得生气了,猛地起身圈住了他的腰,急切命令道:“你不许走,我不许你走”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