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这个师傅的口音沈柱根就知道,他是南省那边的老乡,沈家众人一边跟着他的黄包车走,一边说道:"师傅,你是从南省那边过来的吗?俺听你的口音耳熟的很。"
师傅不答反问:"你也是从南省那边过来的老乡吧!"
"是嘞!俺们都是从南省那边来的。"
师傅笑了一下。"哈哈,真是恭喜你们,喜得麟儿啊!"
"哈哈哈,多谢师傅。"沈柱根一边和师傅聊着天,一边默默的扶着陈喜枝从家的方向走去。
到家门口的时候,李翠英还特意给这个师傅塞一块饼子。师傅看着怀里用白面做的饼子,有些愣了,在这年头,白面可不便宜,他连忙的推拒。"这可不能要。"
"师傅,你就收下吧!俺还要感谢你,跑的这么慢,肯定误了你不少事儿吧!"
师傅连忙摆手,"当时拉的时候你们已经说好了情况的,而且再说了,你也已经多给了俺一些钱,这个饼子可万万不能再给了。"
李翠英笑道":这就当做老乡之间的见面礼好了。"
师傅听她这么说也不好再拒绝了,把李翠英递过来的白面饼揣在怀里,准备带回家给自己的孩子尝一尝,这香喷喷的白面的味道。
李翠英护送陈喜枝回到家后,就扶着她躺好,赵秀梅抱着孩子走到陈喜枝的床边。"看看,这是你的儿子。"
陈喜枝有好几天没有见到小儿子了,微微有些出神这么点大的孩子,果然是一天一个样,几天前见他的时候还不是这个样子,现在见他似乎变了一个模样,长开了一些,而且似乎还白了不少。
陈喜枝小心翼翼的把孩子接过,抱在怀亲了亲,揉了揉。"哎呦,我的壮壮长的可真可爱。"在陈喜枝怀中的壮壮似乎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于是咧嘴朝陈喜枝笑了一笑,口水都流出来了,这一笑把陈喜枝看的心更软了,这孩子长得可真像长安小的时候啊!
还在陈喜枝在家坐月子的这几天,陈怡家里也开始紧锣密鼓的办起了陈瑜的婚事。
因为陈瑜怀孕了,何家那边非常的人很着急,就想尽快办好婚事,所以三书六礼走的非常的急。
陈愉在自己的房间里面梳着妆,头上戴着是何家送过来给她撑场面的头面。这是一个很特别的头面,是很复古样式,将正中央是一个展翅形状的黄金凤凰,凤凰的眼睛是由一颗红宝石在阳光的照映下显得熠熠生辉。周边成花环状,髻上还垂着流苏。这款头面是比较奢华的,从凤冠与珊瑚珠就可以体现了,非常的气派,给人很贵气的感觉。
凤冠很重,压得陈愉微微的低下了头,不过她的心情是好的,她摸了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笑了笑,想着之后迎接他的一定都是幸福美满的生活,以后她回家走亲戚了,倒要看看这个陈怡,以后会叫会嫁给什么样的人家,这要是下嫁,看她不笑话陈怡。
陈愉想着又笑了一下,在旁边给他梳妆的丫鬟看着陈愉这副样子感觉还有些吓人,她的手抖了一下,陈瑜立马瞪了她一眼,厉声道:"你个贱蹄子,敢扯老娘的头,看我不打烂你的嘴。"
那丫鬟吓得立马跪地磕头道:"陈愉小姐真是对不住,我这样一个贱蹄子,不值什么的,可今日是陈愉小姐你的婚礼,可不要因为我这个贱蹄子,而扰乱了你的好事啊!"
陈愉听到这句话,微微一笑,想了想。"那好吧,算了,这次算你走运。"
这个丫鬟,还是王艳红特意买来给陈愉撑场面用的,打算让她以后带到何家去也可以做一个心腹丫鬟。
在一旁的梳婆头皱了皱眉,这个陈愉小姐脾气可真差呀,不过她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可是何家未来的少奶奶。
陈愉看了一眼梳头婆说道:"还不快给我梳头,愣着干什么?误了我的良辰吉时可有你好看的。"
梳婆头点了点头,一边梳一边大声地说:"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齐眉,三梳梳到儿孙满地,四梳梳到四条银笋尽标齐。"
听到梳头婆这么一说,陈瑜这才开心起来。陈愉的嫁妆也有很多,嫁妆是女方家庭地位和财富的象征。在婚礼前一天的时候就送到了何家。嫁妆除了衣服饰品之外,主要是一些象征好兆头的东西,比如花瓶,寓意花开富贵;鞋,寓意白头偕老;铜盘及鞋:寓意同偕到老,白同心银包皮带:有腰缠万贯之意。凤碗筷:有丰衣足食之意。当然除了这些东西像钱和铺子也给了。
这么多东西,除了掏空陈家的家底以外,其实也有很多是何家那边添补的。
"愉儿,你好了没有?"陈瑜已经装饰好了的时候,王艳红的声音传了过来。
梳头婆一听答道:"夫人我们这边已经好了。"王艳红一听,立马过来,拿起放在桌案上的红盖头。然后再抹了一把眼泪,慈爱的看着陈愉交代道:"愉儿呀,你到了何家一定要好好的侍奉公婆,养好自己的身体。"
陈瑜看到自己的母亲,也红了眼眶,点了点头:"娘,我一定会的。"陈瑜话音刚落,王艳红就拿出一块盖头盖到了陈愉的头上。
新娘子出嫁通常会以一条边长为三尺的正方形红围巾蒙在头上,这红色的围巾称为盖头。对于盖头这一婚俗的说法有两种:一种说法是古时候新娘蒙红盖头,是为了遮羞;另一种说法是源自古代的“掠夺婚”之说,意为新娘子蒙上盖头后就永远找不到回去的路了,犹如“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般。
在丫鬟的搀扶下,陈瑜出了门,而在另一边,陈有财催促着陈怡快点去搀扶陈瑜,陈怡有些不情不愿,在她们这个地方,习俗就是这样,女方出嫁要有姐妹共撑一把伞,可以在她心里,陈愉并不算姐妹,所以她并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