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回來,裴崢把那幅血色油畫放置在客房,還貼心地蒙上了毯子,雖然擺放得很敷衍,但裴讓還是能莫名感覺到他哥對他無聲的照顧。
可裴崢真的會那麼好心嗎?
裴讓的側臉又開始火燒,他覺察到裴崢已經看穿了他的討好把戲,那天晚上變著法戲弄他呢。
那以後該保持什麼樣的人設?裴讓有些無措,他著實沒有跟人打交道的經驗,何況這人是他要攀附的對象。
想不出更好的辦法,那也只能以不變應萬變,裴讓還得保持著這令人噁心的人設。
心不在焉的結果是他一道題都看不進去,只能起身出門散散心,剛從教室門露頭,便與門外巡堂的班主任打了個照面。
裴讓習慣性地頷,算是打了個招呼,趁姚樂淳還沒開口追問,他幾步繞開便往樓道里去。
在教學樓里溜達不開,下樓去操場逛逛。
他還算遵紀守法的,逃晚自習也沒有逃離學校的管控範圍。
主要是他的生活太單調,除了容易跟傻叉室友掐架外,他沒有任何不良嗜好,故連逃課都找不到合適的消遣時間的去處。
再這樣心神不寧無心向學下去,那還不如收拾收拾去打工,做些不費腦力只消耗體力的事情,賺錢擺脫裴崢的接濟。
裴讓坐在操場邊緣看台的位置上,思索著此舉的可行性,最後還是得出他要好好讀書,考上目標大學才是正經事的結論。
因為很明顯,以他現在的水平,找不到周薪一萬的工作,而每周給他一萬塊的生活費,對於裴崢來說只是灑灑水的事情。
光是這樣想想就很不爽了。
裴讓數著操場上體育生們夜跑的圈數,在第十圈的時候,他起身拍拍衣擺上的灰塵,而後溜溜噠噠地往教學樓走。
他走,天上瘦削了一點點的月亮也跟著他走,仿佛安慰著他的落寞一般;不考慮科學理論的話,裴讓都要把這輪月亮當作他的知心人。
很可惜這個世界圍繞著一系列客觀理論運轉,不以個人意志為轉移。
*
不巧的是,裴讓剛到教室,下課鈴聲響起,那怨毒的瞪過他一眼的林守拙便找著機會擋在了他的課桌前。
「你到底用什麼招數迷惑了裴崢哥?」林守拙咄咄逼人。
裴崢……哥?
裴讓腦子停轉了一瞬間,立馬反應過來,林家家世與裴家相當,林守拙私下認識裴家正經嫡長子裴崢也屬正常。
「我有點聽不懂你的意思。」裴讓面露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