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學畢業就沒這福利了嘛。」裴讓訕訕道,有點一語雙關的意思。
大學畢業,他買不到半價票,裴崢也不會再管他。
「你要是想,可以多讀幾年。」裴崢似沒有聽出。
「留級休學還是不要了。」裴讓不接茬,「我還是很期盼我能早日獨立,不能太麻煩你。」
這是真心話,沒摻假。
裴崢瞅了他兩眼,拍了拍他肩膀,用著一副好哥哥的口吻說道:「咱倆誰跟誰,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分明幾個月前,咱倆都還不太熟悉。裴讓腹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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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壇沒什麼好逛的,不過是一個大型的公園。
來這裡除了看看那標誌性的建築,再就是體驗一下著名的回音壁,沒什麼特別有意思的。
不過這也是裴崢大學期間逛過的為數不多的帝都景點,自然就被他安排在了日程里。
「站到那塊石磚上,再拍拍手。」裴崢指揮裴讓站對位置,在聽到小朋友驚喜地說「真有回聲誒」,不禁莞爾:「人家景區介紹上都有寫,我還能騙你不成。」
在裴讓奇地試驗拍手回聲時,裴崢扯了扯自己脖子上的圍巾——裴讓給他綁得太緊,有些勒脖子。
他平日裡不戴這些,包括領帶也只是在正式的晚宴酒會上戴一會兒,畢竟不太喜歡窒息感。
把圍巾帶過來,主要還是想著裴讓會高興,本來帶他出來玩就是為著他高興。
裴崢不太了解裴讓,但他有不少哄小孩的經驗。
結果那邊裴讓也沒玩多久,就把位置讓給了後邊排隊的遊客,幾步竄到了裴崢跟前,再次伸出手把裴崢的圍巾繫緊。
「你想謀殺我請直說。」裴崢無奈道。
裴讓立馬燙手般撒開他的圍巾:「我怕你不暖和。」說話時神情好不無辜。
「不至於冷死。」裴崢把圍巾整理好,見裴讓低頭背手尷尬無措得很,便也不與他計較,「走吧,逛也逛得差不多了,先找個地方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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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幾天,就是故宮、國博、頤和園等文化名勝輪番逛,裴崢發現裴讓在室外場所更活躍些,在國博里走馬觀花地看文物展品,差點被那暖和過頭的暖氣熏得倒頭就睡。
但到了昆明湖邊上,哪怕冷得直哆嗦,也要上凍得結實的冰面滑兩圈。
而滑兩圈的後果也是,連續不斷地栽跟頭。
弄得只在邊兒上看熱鬧的裴崢終於忍不住上場,把這摔得丟人又慘兮兮的大隻狼狗拎回地面。
「我可不想剩下幾天和你待在骨科醫院。」
之前裴崢老管裴讓叫兔崽子,現今看這個撒歡兒程度,更像是一精力旺盛的大型犬。
上一次這麼撒歡的狗已經被我做成骨架標本了。
裴崢攙著摔得不輕、走路一瘸一拐的裴讓坐到湖邊的長廊里,心裡冷漠地想著。
裴讓小心翼翼地問:「哥,你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