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沒有,就休息。」裴讓回過神,臉還是熱熱的,緊走幾步繞到床的另一邊,心裡慶幸著還好這床夠大,他只要安安穩穩躺著,就不會跟他哥再有身體接觸。
「平常睡前做什麼?」裴崢側了側身。
「背單詞。」裴讓老實回答,抬手關了燈。
「好孩子。」裴崢說。
分明他們隔著一個枕頭的距離,但裴讓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裴崢的氣息,溫熱的分明的,還帶有檸檬沐浴露的味道。
裴讓趁著黑暗,把臉往枕頭裡埋了埋,心想著等裴崢走了就換沐浴露。
以後都不會用這種味道的沐浴露。
「你這就睡著了?不該跟我說點兒什麼?」裴崢偏不饒他,似乎拿準了他這會兒還心緒不寧。
裴讓的後槽牙都快咬碎了,忽地腦內靈光一閃,脫口而出:「哥哥晚安。」
坦然且肉麻。
「行吧。」裴崢嗤笑一聲,「你也晚安。」
裴讓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記得裴崢在身側他也不好翻身,就直挺挺地躺著強迫式閉上眼,沒想到一覺彆扭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平時上學可經不起這麼睡。
裴讓撐坐起來,按一按自己躺麻木了的肩頸,餘光一掃,他身側地被褥已經被收拾得平平整整,像是沒有人來躺過。
裴崢已經離開了,裴讓摸索到手機,看到了裴崢給他的留言。
「你睡眠質量蠻不錯,早上怎麼叫你都沒醒。」末了,裴崢還特意添這一句。
裴讓扔下手機,裝作沒有看見。
裴崢絕對,絕對是在消遣他。
*
裴崢沒怎麼睡好,可能是因為心裡有事,也可能是因為不習慣旁邊睡著個人。
磨磨蹭蹭地在茶樓喝了小半天茶,裴崢才等到鑑定中心開門。
交錢辦完事兒,中心那邊的工作人員說,一個月後來拿報告單。
裴崢慶幸在父親七零八落的屍體快要火化前,他眼疾手快地拔了一小撮頭髮,不然這親子鑑定還做不成。
暫時解決掉心頭大患,裴崢又開始犯困,決定開車回自己常住的房子補覺,在這之前看一看手機。
已經接近中午,但裴讓並沒有回覆他。
總算還是生氣了吧。
裴崢忍不住笑,不過他並沒有覺得自己很過分,這才哪兒到哪兒,小朋友不是要裝乖嘛,那就滿足小朋友繼續裝。
日積月累下來,裴讓的演技總有提高的那天,能扮演出裴崢滿意的樣子。
在這之前,裴崢還得抽。出時間,去調查調查裴讓的校園人際關係。
正好,他和那貨的弟弟在一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