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崢一時語塞,裴讓順勢把手抽出,「走了,明天還得早起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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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勁,這小子。
裴崢翻身過來,對上裴讓的睡顏。
他信心滿滿地認為他會拿捏住這個比他小八歲的兔崽子,但這才過去多久,他心裡就拿捏不准了。
煩人的小兔崽子,裴崢伸手颳了刮裴讓鼻樑,裴讓睡得正香,借著從陽台照進來的月光,裴崢能清晰地看見他嘴角的笑意。
做什麼美夢呢,徒留他自己一個人心煩。
當然,這床也夠寬敞,裴崢可以自行翻滾著找塊看不見裴讓的地兒。
奈何煩躁這玩意兒琢磨不透,裴崢是見著裴讓心煩,見不著裴讓也心煩。
為了讓自己心裡好受些,裴崢最終選擇湊上前,不輕不重地懟裴讓肩膀咬了一口。
睡夢中的裴讓有些掙扎,被他捏著後頸桎梏住,他怕他下手再狠些,裴讓會被他鬧醒,但實際上沒有,被他啃了一口的裴讓迷迷糊糊地哼了聲,而後往他懷裡鑽。
小混蛋,裴崢心裡暗罵了聲,手順勢往下環過了裴讓的腰,心裡那股躁動的勁兒也漸漸平息,他想他大概是被裴讓拿捏住了,而且拿捏得死死的。
「抱歉啦。」裴崢輕聲說,不知是因為泄憤咬了裴讓一口,還是因為別的。
反正裴讓並不知情,稀里糊塗地做著裴崢並不知情的美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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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印。
早上洗漱,裴讓把自己睡衣領口拉開,看見了肩膀上緋紅的一圈印子。
啊,昨天自己睡著後,裴崢又發了什麼神經?而且他竟然沒被咬醒,睡裴崢身邊就那麼安穩嗎?
他煩躁地抓抓頭髮。
而這時本應該還在熟睡的裴崢敲著衛生間門:「裴讓,你起來了?」
裴讓開了門:「顯而易見。」
他剛剛漱完口擦過臉,裴崢便貼上來又要啃他一口。
「你又心情不好啊?」裴讓才不給親,推開他的臉輕車熟路地問。
「嗯哼。」裴崢含糊地應了聲。
「去漱口。」裴讓揪著他衣領,將他拎到洗手台前。
「不問我為什麼嗎?」裴崢看著鏡子裡肩膀貼肩膀的他們倆,打了個哈欠,眼睛偷瞟著裴讓側臉。
「問了你也沒回答過。」裴讓撒開他,又拿了只的漱口杯,給裴崢倒了杯水塞手裡。
「因為你。」裴崢回答了,等著裴讓給他遞過來擠好牙膏的牙刷。
裴讓覺得冤枉,他還忙忙碌碌地幫人擠牙膏呢,「我又怎麼你了?」
裴崢頓了頓,似乎也意識到自己的離譜,「沒怎麼。」他說。
「那要去滑雪了,開心點兒。」裴讓把牙刷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