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種意義上,也是報答了裴崢這段時間的照顧。
一系列操作下來,直到坐上飛機,裴讓才長舒了一口氣。
他終於要開始的生活,而這一切竟也沒有那麼多阻礙。
他把這個歸功於裴崢還在上班,他倒期待裴崢在家,他要如何緊張刺激地在裴崢眼皮子底下完成逃離的操作。
或者直接被裴崢抓個正著。
但上天讓他將這一切輕鬆地實現,仿佛是終於站在了他這邊一次。
裴讓貼著窗戶,看晴空下沒有遮蔽的地面,他正一點點遠離他生長了十八年的城市,之後可能就定居於北方,不會再回來了。
他也沒有理由再回來。
*
裴崢鬱悶得很,這些日子上班都沒精打采,好在沒有耽誤正事。
他想找個人聊聊他和裴讓的問題,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但琢磨來琢磨去,他都挑不出一個知心朋友來給他話療。
唯一關係好的還是那罪魁禍林守一,他要找林守一話療,裴讓不得跟他冷戰到下個月去啊。
至於伯父那邊……這老賊不嘲笑他都算好的了,怎麼可能幫他解決燃眉之急?
現在是下午兩點半,鬱悶的裴崢習慣性地打開手機,掃了眼裴讓今天的活動軌跡,發現這小子一直在房間裡沒出去過,到飯點都沒踏出房門一步。
他心下疑惑,乾脆打電話問家政阿姨。
還沒開口,阿姨先搶著說:「裴先生,我正想給您打電話呢。今天小裴沒在家,也沒給我留個字條,我以為他出去玩回來會吃飯,結果弄好菜他也沒有回來。以前他不這樣啊,不回來吃飯會提前說的。」
「您說會不會出什麼事情了?」
阿姨跟裴讓也相處了大半年,見他反常自然也著急關心。
裴崢先安撫了阿姨,說沒事兒,他今天在我這邊,可能是忘記留字條,您做飯辛苦,晚上就不用再做了,我們回來吃中午的。
說完掛斷電話,給阿姨包了個紅包,而後起身給助理交代了兩句,匆匆往家裡趕去。
他有種不好的預感,這些天他一門心思想跟裴讓和好如初,都忽略掉這兔崽子背後的小動作。
裴崢一邊小跑,一邊給裴讓打電話,但回答他的無一例外都是電子音:「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好在離家不遠,他跑兩步路就到了家,進門喊了兩聲,無人應答。
他闖進臥室,只看到床頭柜上閃爍紅光的手環,以及手環底下的銀行卡。
分明是在酷暑的七月底,他一路小跑氣都沒順過來,但瞬間仿佛跌入冰窖。
他愣愣地拿過手環,那表面很光滑,沒有了其主人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