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即將迎來長假,宿舍里在討論要不要趁這時間回家。
鍾嶼是一定得回去的,反正他是本地人,回去一趟也方便;唐文齋還在糾結,因為買票比較麻煩;錢奕已經跟家裡爸媽說好,長假讓他們過來,一家三口游帝都。
不管是哪種情況,他們仨小長假期間都不會住宿舍,只留裴讓自己獨守空門。
裴讓樂得清淨,雖然室友們都好說話,但說起話來沒完沒了也會讓裴讓感覺到困擾,小長假這幾天正好可以用來閉關,他已經盤算好去圖書館搜集資料大展拳腳了。
小長假開始前一天的下午,他們班就沒有課了,很多同學都是中午離校,包括錢奕和唐文齋,唐文齋採用了錢奕的方案,將他叔叔嬸嬸請到帝都來,似乎是要和錢奕家一起組團游帝都。
鍾嶼沒那麼著急回去,還陪著裴讓多住了一晚。
晚上裴讓快睡著了,對面床的鐘嶼忽然說:「你要沒地方去,可以去我家。」
「沒別的東西招待,但應該不會讓你這幾天感到無聊。」
如此好意,裴讓承受不起,趕忙婉言謝絕,「我覺著我一個也挺自在的。」
逗得鍾嶼發笑:「行吧,倒是我自作多情。」
「也別這麼說,你要在家待著無聊,可以回學校陪我泡圖書館。」裴讓反過來邀請道。
「我考慮考慮。」這下輪到鍾嶼裝矜持,「有什麼事打電話,雖然不一定能幫得上忙。」
裴讓回嘴:「那我儘量不打電話,難為你來給我幫倒忙。」
混熟以後,他跟鍾嶼的關係更進一步,可能因為他倆都是真正的鹹魚體質,互相有共同語言,所以現在宿舍大致分成兩派:他和鍾嶼的鹹魚派,錢奕和唐文齋的卷王派,但大家關係都不錯,沒有發生什麼爭執。
照著這樣的氛圍發展下去,裴讓一定能收穫一段完美的理想的大學生活。
他是這麼想的,第二天起床還特別仗義地幫鍾嶼搬箱子下樓,見鍾嶼上了那輛低調的保時捷,才揮揮手扭頭回宿舍。
放長假整棟宿舍樓的人都走了七七八八,裴讓享受著清晨的寧靜,正要哼著小曲通過門禁,結果在宿管大爺的門前看到一熟悉的身影在填寫登記表格。
嘶,我這是做什麼夢呢?裴讓給了自己一巴掌,疼,且清晨的風吹在臉上是實際性的涼絲絲。
這不是夢。
反應過來後,裴讓轉身就想跑,但那人也覺察到了他:「裴讓,你躲什麼?」
*
裴崢想過堵裴讓宿舍門口,把他直接綁走。
但那太大張旗鼓,且很多人看著,他不好來硬的。
那就來軟的唄,裴崢對扮演成一個體貼的好哥哥頗有心得,猜想到裴讓除了學校沒地方去,而小長假當天大多學生都會回家或者出門,故他大清早混進學校來,裝模作樣地在宿管那裡登記,說是來接弟弟回家,只等進入宿舍樓,趁人少的時候把裴讓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