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吃了兩口而已。」裴崢不滿道。
「你要怎麼處置我,請直說。」裴讓放棄了服軟,裴崢都把他抓到這裡,肯定也不吃普通服軟的招數,好不如強硬些,為自己撞開出路。
「還沒想好,」裴崢放下勺子,露出了一絲絲笑意,「得一樣一樣的試。」
裴讓不禁感到惡寒,下意識往床柱子旁縮了縮,卻聽裴崢敲了敲勺子:「不吃了嗎?你每天就只有這一頓飯哦。」
由於他早上確實沒有進食,加上剛剛吃了兩勺燕麥,自然被勾起了饞蟲,他屈辱外加認命地張了嘴,裴崢的動作輕柔了些,等他完全吞咽,再遞過來第二勺。
燕麥很脆,椰奶也很香,但吃起來真的很乾,沒吃幾口就感覺有些反胃的發膩,裴讓等待著胃袋飽脹起來,搖頭示意不想再吃了。
裴崢放下剩了一半燕麥的盆子,抽了紙巾細細地給裴讓擦嘴,邊擦嘴還邊抱怨說:「真像個小孩子,吃得滿臉都是。」
你這是在玩什麼詭異的過家家嗎?裴讓下意識捏緊了拳頭。
「本來還困著呢,被你吵起來做飯。」裴崢把紙團遠遠地扔進床腳的垃圾桶,打了個哈欠又在裴讓身邊躺下,「我補覺,麻煩關一下燈。」
見裴讓握緊的拳頭,還若無其事地上手拍了拍:「好啦,怕黑就不用關。」
而後一下一下將裴讓未被束縛的拳頭掰開,跟他十指相扣,臉蹭著裴讓胸口,閉上了眼。
裴讓原本氣得劇烈起伏的胸膛都消停了些,似乎為了讓裴崢趴得更舒服。
真沒出息,裴讓唾棄自己,屏息將自己慢慢放平,動作輕得鎖。鏈都沒有發出聲響。
裴崢就這樣結結實實埋進他懷裡睡著,他輕輕呼出一口氣,憋屈之外還有那麼一點點踏實。
至少他和裴崢,都沒有排斥和對方親密接觸。
也許事情沒有那麼糟。
*
補覺補得昏天黑地。
被裴讓吵醒去做吃的,裴崢看了一回時間,中午十二點;這會兒再起來,估計得下午三四點了,他印象中這覺睡得挺長,他也種臨近傍晚睡醒的原始恐慌感。
說來也好笑,他近一年來,每次心煩失眠都要靠裴讓陪伴度過,這次因為裴讓導致的失眠,也需要裴讓來解決。
沒救了,沒救了啊你,裴崢。
裴崢沒忙著起身,只抬手撫了撫裴讓的的睫毛——裴讓也還睡著,估計是在這房間也沒別的事做。
而裴崢已經睡醒,自然不會放任小兔崽子繼續睡。
揪一下鼻子,拍兩下臉,裴讓皺巴巴地要醒過來,裴崢不自覺地掛了點兒笑,但當人真的睜開眼時,他立馬板起了臉。
「醒了就做好心理準備。」裴崢理了理裴讓額前的碎發,「別到時候哭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