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林守一可不會這樣笑。」裴讓索性翻出來舊帳,帶著點兒蔫壞的痞氣。
「你遇見林守一的那次,我都沒笑!」裴崢冤枉,當時那個場面,他哪能笑得出來。
「是很早以前,你們還是高中生。」裴讓輕聲道,「我有一張你們之前的照片。」
裴崢立馬反應過來:「是伯父給你的?」
「我沒找他要。」裴讓嘴硬。
「你不要他也樂意給。」裴崢可太知道伯父那性子了,「好啦,不氣不氣,我們最近不也一起拍了很多照片?」
「都是我主動要求的。」裴讓略帶怨念道,「而且拍出來沒你之前那張好看。」
「我都不記得之前了。」裴崢故作無辜地討饒。
結果裴讓反手把手機掏出來,向他亮出了屏保:「你上高中的時候,長得確實比你現在好看。」
嘿,裴崢感覺到自己被這小子玩弄了,不過看在屏保是他單人照片的份上,裴崢不與他多計較:「是是,我現在年老色衰,可入不了你的眼。」
而裴讓卻看著他:「如果我們一起上高中就好了。」
「你應該會罩著我,我也會努力地逗你笑。」
「那這不能怪我吧?」裴崢酸澀地笑道。
「怪我。」裴讓又晃一晃他的手,「我該早些來的。」
*
大師說要完全雕刻好並串上繩兒,得等到晚上七八點,裴讓就被裴崢領著在附近的公園裡閒逛。
說了些以後的打算,也說了些過往。
多是裴崢的過往,林守一含量有些高,裴讓已經學會寬容,並有一些些感恩。
大概就是感謝林守一給他哥枯燥無味的人生里多添了一抹鮮活的色彩,而從今往後就是裴讓給他哥的生命增光添彩了。
他們不約而同地迴避了家族的事端,儘管好幾次裴讓都要脫口而出,詢問裴崢關於那個雨夜,他在老宅里聽到的落水的呼喊。
裴崢問到了裴讓為何會暈血,裴讓回憶起那血淋淋的畫面就頭疼,自然也沒有正面回答。
那些事情似乎就應該永遠埋藏在陰暗的角落裡,不能在這樣陽光明媚惠風和煦的日子裡談起。
他不清楚裴崢對那些事情了解多少,他只知道他潛意識裡,不願過多的去繼續了解。
所以他也沒敢問父親母親為何會突然意外死於車禍,也沒敢問裴崢為何對待祖父的離世分外冷漠。
畢竟裴崢都說了跟他沒有血緣關係,換言之他跟裴家也沒有太多瓜葛可言,這些事情輪不到他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