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露面的?裴崢當時自暴自棄地想,那老東西和他又沒什麼關係!
結果命中注定,他還是要遭此一劫,真是當頭一刀,縮頭還是一刀,怎麼都不放過他,怎麼都不讓他好過。
他才剛剛談上戀愛,才剛剛和裴讓重歸於好。
晚飯不想吃,裴崢回到住處就如爛泥般癱倒在床,他等著裴讓給他打電話。
其實他自己可以打過去,但他太委屈又太累了,怕打過去裴讓接聽喊他一聲,他就眼淚決堤,巴不得裴讓立刻瞬移到他身邊。
那太丟臉。
裴讓現在本來就不怎麼喊哥,他要再在人家面前哭出蠢樣兒,他為數不多當哥的威嚴就完全崩塌了。
他等著裴讓打電話過來,看著人名字在手機屏幕跳動,稍稍地做了些心理準備,以至於開口就是懶散的笑音。
裴崢不會讓裴讓額外擔心的,這是當哥哥也是當戀人的要素養。
*
「你是累了吧,聽我囉嗦了那麼久。」但裴讓還是聽出來裴崢狀態不對,這會兒興奮的熱乎勁兒被夜風吹得漸漸涼卻,他意識到相比他裴崢的話可謂少得可憐。
「還好,就是有些困。」裴崢跟他打哈哈。
「早點休息吧,我先……」裴讓體貼地試圖結束這次長達一個多小時的通話。
裴崢打斷他:「別,聽你的聲音我才能睡著。」
裴崢這是在撒嬌?
不值錢的傻笑重回到裴讓臉上,他又抹了把臉,「好吧好吧,要不要我唱搖籃曲?」
「別唱我之前唱的那就行,我要聽的。」裴崢耍賴,裴讓追問他想聽什麼,他又不說。
他和裴讓一樣沒啥生活情調,都不怎麼聽歌,思忖了一會兒,憋出來一句:「你要不要聽《貝加爾湖畔》?雖然我只會哼個調……」
「不愛聽這歌兒。」裴崢繼續耍賴,語氣里還些許氣惱。
裴讓只好絞盡腦汁:「那我只能瞎哼哼了。」
「嗯,我就愛你瞎哼哼。」裴崢立馬說。
唔,真拿他沒辦法。
*
聽得出來,裴讓這一天過得很舒心,瞎哼哼的調調都歡快上揚。
裴崢被他這樣的情緒感染著,胃也沒有那麼難受,迷迷糊糊地閉上眼,想著第二天起來,一定吃頓好的。
很快就過去了,只要熬過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