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願意找,你就繼續,不用隔三差五跟我匯報情況。」裴崢的語氣很是不耐煩。
伯父一聽就大呼委屈:「我願意找那是看在誰的面子上?還不是心疼你暗戀十幾年,沒有結果不說現在還跟人失聯了……」
裴崢熟練地掛斷電話。
他正好下班,該收拾收拾回家了。
結果這次伯父倒鍥而不捨,裴崢都上電梯了,他不顧裴崢幾次掛斷電話,又一次打了過來。
「還有件事,我跟你說一聲,說完就掛。」他一接通,伯父便開門見山道,「今天小讓找我打聽林守一的事,那語氣有點不太對勁哦。」
裴崢下意識蹙眉,又聽伯父繼續絮叨:「我和那孩子平時都沒啥聯繫,這應該是他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我們基本都沒寒暄什麼,他就直奔主題地問林守一和你是什麼關係。」
「那語氣跟吃了炸藥似的,不過作為一位和藹的伯父,我還是跟他說了實話,並且還給他看了你和林守一的照片。」
末了,還多此一舉地提一句:「你和那孩子住一起,應該比我更了解吧。」
裴崢這會兒已經走出電梯,來到地下停車場。
「我對他也不是很了解。」他冷冷道,「以及他怎麼樣跟你也沒關係。」
他掛斷電話,伯父也識地沒再打過來。
但以裴崢對伯父的了解,這為老不尊的估計這會兒樂得齜牙,畢竟伯父最喜歡看熱鬧找樂子不過。
而他對裴讓還真有那麼些了解,估計這小子是聽到了什麼風聲。
他對此並不太在意,他都不在意林守一斷聯了,他還能在意什麼。
再者,他是裴讓名義上的哥哥和監護人,裴讓在他面前也沒資格作妖。
抱著這樣的想法,裴崢開車去了裴讓所在的那個「家」。
每周末回去待兩天,倒越來越有家的感覺了。
他這些日子忙著工作,也忙著休息,竟確實找不到時間去仔細搜查林守一的行蹤,其實這個說難也不難,只要有心加上有錢就行。
總有人比他更有心也更有錢,他思來想去,覺得自己摻和怪沒意思。
果然還是忙著休息更好,裴崢越想越怠惰。
這並不符合一個暗戀十多年並且想要採取強硬手段的卑劣者的人設,卑劣偏執者沒資格怠惰,但他確實在覺察到無法實施計劃後,那種鋪天蓋地的無力感,就仿佛是被忽然放了氣的氣球。
裴崢明明是在等著氣球爆炸,炸穿他耳膜才罷休。
結果什麼都沒發生,什麼都沒有發生……
*
裴讓這邊也如無事發生般,平靜地和裴崢吃完了晚飯。